「不能吗?」孙福坤好惊讶,像是第一次听到似的,他不假思索的说:「那花钱呢?」
聿顼脸上忍不住泛出鄙夷,极度轻视他捐钱买官的念头,「捐钱买官是有,但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想必孙公子做来也不过瘾。」
老实说,要不是想离间这对父子,调唆孙福坤达成他的任务,他压根儿不想浪费时间跟这个没出息的蠢蛋厮混、交往。
孙福坤抓耳挠腮苦思半晌,垮着一张肉脸,比平时更丑陋三倍,「那怎么办?」
聿顼嘴角弯起,喝下偎在身上青楼女子喂来的酒,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是有个法子让孙公子立大功,只不过……」他炯炯的眼神扫过周围,「这里人多嘴杂。」
孙福坤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撵走保护他的亲随和ji馆里的姑娘,大手一挥,「去、去、去,没听到贝勒爷说什么吗?全部的人都给我滚开!」
不一会儿,其他不相干的人全被他赶出去,只剩他和聿顼主仆两人。
孙福坤努努下巴,指着像根梁柱杵在聿顼身后的展元,问聿顼,「他不用走吗?」
「不用,他是自己人。」聿顼以不碍事的口气回答。
误以为聿顼也把他当成自己人,孙福坤当下有些乐陶陶,心花怒放着,「对、对,我们是自己人,哈哈哈!」
聿顼看他的反应先是抿嘴轻笑,随后正襟危坐的说:「叫不相关的人走开,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和令尊有关。」
「令尊?」孙福坤想了想,赫然明白说的是他父亲,「我爹怎么了?」
聿顼忽然低头向前倾,悄悄的耳语,「我曾听朝中的人提起,令尊因为两年前的官银被劫而下台。」
孙福坤知道父亲为何提早告老,「对啊!我早知道了。」这根本不是新闻,他不明白聿顼究竟要说什么?
「那你也知道你爹身上有本秘密帐本吗?」聿顼神秘的问道。
「什么帐本?」孙福坤抓抓头,一脸无所悉的样子,「我不知道有什么帐本。」
聿顼明白孙南天会对儿子隐瞒,不过,聿顼假装很吃惊,「你不知道吗?据说这本秘密帐本记载着当年被劫官银的下落!」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爹劫走这批官银?」孙福坤恍然大悟似的说。
孙南天当官时不管被外派到什么地方,都没有把儿子带在身边,一直让他住在郑县,所以孙福坤对父亲在外干什么勾当,并不清楚。
聿顼缩回身子,撇得一乾二净,「不,不是我说的,是朝中有人在耳语,当然,是不是就等你取回这本秘密帐本才能证实。」最后一句话,他轻轻的带过去。
「你是要我去取这本帐册,交给皇上?」孙福坤惊呼,终于明白聿顼要他干什么事。
「是啊!你不是要向皇上讨个官职做?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聿顼提醒着他。
孙福坤沉吟不决,「可是……这、这会不会害到我爹?」他担心官银若是真被他父亲派人劫走,会害父亲身陷囹圄。
「你有个姑姑在宫里当太妃,皇上不会动你父亲。」聿顼口蜜腹剑,极力的怂恿他,「再说,你立下这等汗马功劳,看在你大义灭亲上,皇上赏你都来不及了,怎会降罪?」
孙福坤简单的脑袋想一想,好像言之有理。没错、没错,有他姑姑在,皇上也不敢拿他们家怎样。
他拿眼斜睨聿顼一眼。哼!一旦皇上给我官做,我连王爷都不看在眼里,何况你这个小小的贝勒。一想到可以把聿顼给比下去,霎时,一股志得意满充斥在胸口中。
他猛然想起,当了大官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可以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
他立刻把他的贪得无厌表露无遗,冷不防的冒出这句话,「好,我不只要当大官,还要娶季仲檠的妹妹季仲茵。」
聿顼猛然愣住,诧异他突如其来的宣布,不过很快的回神,冷然的口气使人误以为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季仲茵?」
「对啊!我是听手下说,他们送季仲檠那个家伙回家时,他妹妹季仲茵出来见面,人长得如花似玉,不管比起我抑或是我爹的小妾都美上十分。」孙福坤兴高采烈的说,他愚笨的脑袋瓜子还未联想到因为聿顼的关系,季仲檠才得以释放。
聿顼眉头一皱,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季仲茵的名字从这么猥琐的人口中逸出来,彷佛玷污了她。
可是他不能泄漏出自己的嫌恶,假装探问,「是吗?所以孙公子想娶这位女子?」
孙福坤忙不迭的点头,「对啊、对啊!」口气忽然凶恶起来,对季家的轻视、无礼的举动十分的气结,他恨恨的说:「但是前些日子我叫人去提亲,那个姓季的家伙竟然说他妹妹已许了亲事,教我这只癞虾蟆不要肖想吃天鹅肉,还把我叫去提亲的人给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