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冰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你身旁的顾擎天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欧阳若冰带着娇羞坚定且幸福地看着顾擎天说:“我愿意。”
“顾擎天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你身旁的欧阳若冰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不愿意。”
顾擎天在牧师话落后,没有丝毫停顿,用清淡的语气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简短的,不愿意。
清淡简短的话给在场的所有人,按下了暂停键,暂停在这一刻,不知怎么形容的此时。
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应该是唯一一个还未被静止的东西,镜头正在捕捉新郎新娘宣誓时的近景,却无意间,纪录了欧阳若冰的所有表情。
前一刻还处在娇羞、幸福状的欧阳若冰,被简短、无情的三个字震惊。
上一秒还闪烁着幸福光辉的星眸蓦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擎天。
深邃立体的五官如刚才的“不愿意”一样风轻云淡,薄唇紧抿着,带着认真。
“擎天,不开玩笑好不好?”欧阳若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带着颤抖的抓着顾擎天的手臂,星眸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嗓音有点明显的哭腔。
顾擎天看着欧阳若冰白皙小巧的鹅蛋脸,不曾遗漏一丝细微的神情,最后还是微微挣开她抓住他的手,单手插口袋,清浅向门口走去,未留下只言片语。
“擎天!”欧阳若冰提起裙摆,冲越来越接近门口的挺拔身影跑去。
顾擎天无论背后的欧阳若冰怎样呼唤,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不疾不徐,平淡尊贵的离开。
但,连他自己也不知,此刻的抬脚离开,仅仅只是逃离一场让他受辱的婚礼,还是背后奔跑呼唤的欧阳若冰。
他曾经说过,欧阳若冰是他的全世界,怎么到这一刻,他离开的,竟然是自己的全世界?
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现实的无可奈何?
这谁也不知,谁也不明。
“啊!”顾擎天身后传来欧阳若冰的尖叫,然后响起的是重物落地声,不用回头,他知道,是她摔倒了。宾客的询问声更加验证了他的答案。
她摔倒时那声音像大鼓般闷重,身材姣好的她肯定摔得很重吧。那声音刺激着他的心脏,让那颗本已紊乱跳动频率的心脏,泛着清晰的疼。
顾擎天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身后宾客嘈杂的议论声,欧阳若冰家人愤怒的吼声,还有那个叫欧阳若冰的女子的所有话语,都让他无声的捏紧门扶手,深呼吸,试图缓解他心中那细细密密的疼,最后用力推开门,走出去。
“顾擎天!不要丢下我,你说过,我是你的全世界,你的世界在这,你要去哪?你回来,回来!”
欧阳若冰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那个人,被门口的光芒淹没,不顾身上的疼痛,家人的劝阻,宾客和记者“好心”的询问爬起身,丢掉高跟鞋,光着脚,向外面追去。
被遗留的高跟鞋,通过婚礼现场的记者们的转播,孤独且悲伤的展示在全国人民的眼前——《豪华婚礼,被抛弃的幸福》。
被遗留的高跟鞋,谁都知道,那是被抛弃的孤独,是被摔碎的爱情,亦是被遗留的自尊。
欧阳若冰此刻,还是身穿婚纱,光着脚在大街上奔跑,原来高贵优雅的婚纱被撕扯破了长长的拖尾,小巧精致的玉足因奔跑变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