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莹莹走进清河县大牢看到江愁的时候,整个人呼吸陡然一滞。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大牢,而是青楼。
作为一个监牢,这里的灯光是不是太亮了些?
还有这一桌好酒好菜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隔壁牢房里穿着囚衣又是跳舞又是唱曲的女囚是什么新型潮流吗?
还有那些满眼通红、生无可恋的男囚,你们为什么一副存在的意义被人毫不留情全部剥夺的表情?
“都是朋友。”江愁隔着铁栏和褚莹莹相对而立,说道,“这里的人挺热情的。”
褚莹莹想到自己这一日差点跑断了腿,尿都变成汗排掉,中午拿到君玦老道的研究成果后更是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到现在还在“咕咕”叫,结果你在这……你在这……
褚莹莹双拳紧握,瘪了瘪嘴道:“江愁哥哥,我来救你来啦……”
好生气,可是又舍不得发脾气。jpg
听到褚莹莹的话,江愁脸色严肃起来,后退一步,微微躬身礼貌道:“多谢褚姑娘。”
你退后一步的动作认真的么……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谁要听你说谢谢啊……还褚姑娘褚姑娘的……
很快,相应手续都办妥,江愁走出大牢,清凉的晚风吹拂他身上的道袍,发丝清扬,身后的褚莹莹不由看痴了。
外面甚至还没到亥时。
不得不说,褚莹莹在这一天里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专业和效率。
“啪叽”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江愁回头,褚莹莹竟已累得晕倒在地。
……
褚半山打开门。
那一瞬间,昏暗的屋子里仿佛被照进光来,滋了褚半山一脸。
“小……小江道长?”
“嗯。”江愁站在门外,微微侧脸看向搁在自己肩头的那张秀脸,解释道,“我送褚姑娘回来。”
褚莹莹此时正趴在江愁背上,双目紧闭,双手勾着江愁的脖子,看着有些无力。
“莹莹……啊,是小江道长!”
褚母本来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但看到江愁的一瞬间又连忙退了回去,靠在门后,粗糙不复紧致的双手不安地在朴素布衣上擦了擦,略显卑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贱妾年老色衰,恐小江道长不爱见……”
“褚夫人哪里话,我不过是一道士,入不得什么流。”江愁对着门后躬身行礼,非常认真地说道。
褚半山做了一辈子捕快,从没为家里担心过什么,褚莹莹也出落得如此标致,这些全是门后那位妇人的功劳……就像自己前世的妈妈。
江愁一直很尊敬这样默默付出的女性。
褚半山心里也蛮感动的,让开身体说道:“小江道长在牢里苦了一天,想必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媳妇刚做完饭菜,要是小江道长不嫌弃……”
“当家的说什么话?我这粗茶淡饭怎么能让小江道长……”
“好。”江愁点头说道。
且不说褚莹莹今日为自己奔波的辛劳,就是听到褚母这番话,纵使江愁在牢里吃了一天,这次也要留下。
肩头上褚莹莹紧闭的眼皮,不由抖了抖。
……
走进屋里,江愁来到床前准备把褚莹莹放下。
放了一下,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