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不依不饶:“到底怎么了?他张何度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画文哭笑不得:“林队!你正经点,开会了!”
他真不好意思说,中午的时候他给张何度做精神疏导,直接把精神体给搞没了,萤火虫进到张何度脑袋里不出来,他怎么晃都不出来。
张何度都快被他晃晕了,才勉强道:“晃是晃不出来的,你要让它自己出来。”
“怎么做?”画文忍不住拍了拍张何度的脑门,都快给他折腾红了。
这下张何度实在忍无可忍,摁住画文的后脑勺让他与自己额头紧贴,鼻尖相抵,嘴唇都快碰上了,萤火虫飞出来了。
画文的脸也红了。
萤火虫从张何度的额头飞了出来,像是受了惊般四处乱窜,画文一时间也大脑当机,满脑子是张何度近在咫尺的脸。
“你……你是存心把它吓出来是不是!”画文连忙退开了一点距离,心口不自然地鼓动着。
“不吓它怎么出来?”张何度邪气地挑了下眉,“跟你胆子一样小,不经吓。”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小子饱满微红的额头,还有这得意洋洋的眼神,画文气不打一出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狠狠给了他额头一个脑瓜崩。
到现在,张何度的额头还是红的,刑侦队的队长还在问他额头怎么红了,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撞门上了。
今天的会议市局中高层全部参加,气氛严肃。
针对这次纹身男精神体犯罪案件,市局总算有了进展,重点放在了那个黑红色的巨型蜘蛛精神体的排查上。
“这种精神体非常罕见,根据唯一的目击证人描述所画的印象图,有极大的可能是带有剧毒的变异精神体,并且根据地域气候和生活条件分析,节肢动物精神体出现概率最大的地区,就在临省的几个民族村,那里曾有近十起蜘蛛、蜈蚣等变异精神体出现的案例……”
所有的线索只有蜘蛛精神体是最有把握的存在,一般能锁定精神体,这个哨兵就跑不了了。
张何度这次也参加了案情分析会,他本该避嫌,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不过在他的再三要求下,领导还是同意他可以参与案件,但必须集体行动,不可私自出动。
正坐在画文对面的张何度沉着脸听着案情分析,这是他的弑亲仇人,能让他冷静地分析已实属不易,画文知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克制自己的恨意,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去当场撕了那个纹身男。
在场的只有市局局长和画文知道张何度曾经卧底的实情,纷纷向投以他安定的目光。
张何度也明白,轻轻地点了下头,放松了一分紧绷的肌肉,靠在了椅背上沉思。
他思考的时候越发沉默,郁色凝结在他的眉心,气势收敛时低调沉稳,使他看起来就像个不起眼的普通人,眼里却不乏睿智的神光。
只不过额头的红痕有些出戏,画文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为了张何度的面子,他还是在心里保证,绝对不再弹张何度的脑瓜崩了。
只要他不再招惹自己。
不过画文没想到,第二天的同一时刻,他手痒得不行,只恨自己没在张何度额头再多来几下。
因为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本来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画警官是吗?您好,我是薛宁。”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轰然响起:哦豁,正房找上门了。
系统心有灵犀似的说:【教官大人,不要慌张,这里有一本《小三洗白的一百种方法》可供参考,甚至可以和正房一起合力手撕渣男,让他倾家荡产,净身出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打死都不会参考的!你住嘴!”
画文猛甩脑袋将系统的声音丢出脑后,然后礼貌地勉强笑了笑:“薛小姐,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薛宁的语气很平和:“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您聊一聊何度,您下午有空吗?”
“我其实有点忙……”画文真心不想和薛宁碰面,虽然他知道可能是她发觉了什么,但是他和张何度虽然是哨兵和向导,但真的是清清白白,这要是和薛宁见面了别提多尴尬。
“我是真的想和您谈一谈何度,”薛宁略带哀求,“自从他任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和弟弟的关系也不好了,我很担心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您了,画警官,您应该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吧,我看他手环上都是您的名字。”
画文:“…………”
他心里求着薛宁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没有的事也要成为呈堂证供了!
拗不过薛宁的请求,这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画文抽了点时间出来了,硬着头皮前往薛宁预订的咖啡馆。
临走前他去找了张何度,人早就带着痕检出去勘察现场了,打电话也一直是占线,他又实在不想用这个别扭的手环,只得自己上了。
走进了咖啡馆,靠着墙角的位置是薛宁订下的,画文过来坐下了,薛宁人却还没来。
掐着表等了五分钟,画文准备再等五分钟,人还没来他就得走了,正在忐忑不安中时,咖啡店门被推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钻了进来,戴着帽子和口罩,穿得一身朴素到一眼就会忘记的灰色运动装,匆匆朝画文这边走来。
画文快以为这人走错了了时候,运动装揭开了帽子散下一头长发,取下口罩露出一张姣好的脸蛋,含着狡黠的微笑,迅速脱了外套丢在了桌下,顺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埋头看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