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师好。我是伊桑。布莱恩。一名十八岁的alpha。”秦征先是向四位评委问好,然后还不忘向刚才示好的评委吉恩以及主持人表达了感激。该做到的环节一步不少,主次和分寸拿捏地十分得当,让人十分满意。
在他的对面,四位评委都十分期待着他的表演。尤其是吉恩,他是星云的金牌经理人,最擅长发掘新人的潜力和资质。尤其在挑人时候眼光独到,每次都能押对宝。被他选中的新人总能不负众望地以超光速红遍星系,乃至宇宙。
伊桑是个十分具有艺术细胞的alpha,这是个十足的噱头。他根本不需要炒作,这样的身份简直是天生的话题制造者。他提前了解了伊桑的生平,发现他有一个一个悲剧式的前十八年。不过,伊桑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从没有向世界妥协过,过往的一切也没有什么污点。
秦征选择弹奏一首以前自己原创的钢琴曲。他坐在钢琴前,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游走,透出优雅与力量共存的美感。秦征没有唱歌,因为他的声音是他最大的底牌。参加这样的比赛还用不到他启用“千面音姬”的能力。
悠扬悦耳的钢琴声传入耳膜,观众们没了议论,全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样的宁静平和的钢琴世界里。
突然,钢琴的节奏陡然加快,秦征开始炫技。繁复到让手指近乎无形的节奏,越来越密集的钢琴声敲击着评委和观众们的耳膜,把他们的心情调动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制高点。
一曲结束,观众们仍旧安安静静的,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拍响了双手。如潮水般的掌声终于响了起来,并且经久不息。人们纷纷感慨,多少年了,上一次听到这样优秀的原创古典音乐是什么时候了?
现代的音乐形式趋于一格,清一色的都是电子合成音。虽然都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毫无生机可言。偶尔听几遍尚可,可若是听的多了,那简直比噪音还让人难以忍受。被这样的琴音洗礼过的心灵平和极了,没有人乱说一句话,大家只是用渴求的眼神看着秦征,希望他能再弹奏一曲。
后台的兰斯也被这美丽的琴音迷住了,他着魔般走出后台,走到观众席上,呆呆地看着台上伊桑优雅的身姿和迷人的侧脸。
“我叫它《梦境波尔卡》,这是我某一天夜里醒来时,看着窗外明亮皎洁的月光,回味着自己刚刚做完的梦而创作的一首钢琴曲。”终于等到掌声停止,秦征向大家解释他的创作背景和经历。
“那么你是否方便告诉我们,在梦里你梦到了什么吗?”那位omega评委出言问道。他一直觉得世界上只有omega才能演奏出这样富有感染力的乐曲。可是,这个少年却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以来肯定的结论有了怀疑。这个少年的琴声触动了他的心弦,到现在还不复平静。
“我梦到我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劳动,赚到了足够的钱。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光脑,我能独自支付起帝*校的学费,我能购买材料制作属于自己机甲。琴声节奏陡然加快的时候,我梦到,我驾驶着自己的机甲,保卫着帝国,最后帝国胜利了,我们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秦征说这段话的时候努力挤出了几片落不下来的泪花,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自信而执着的光芒。
观众们都被这朴实无华的话语感动了,却又不由地纷纷疑问:听着这孩子的意思是,他穷得连光脑都没有?那他的家庭得贫穷到各种地步?是真的么?
感受到主人心中所想,他们的光脑都自动调出了伊桑的个人简历。虽然为了公民*的保护,个人简历上只是简单介绍了伊桑的家庭成员和住址的街区。可无父无母,家住贫民区的事实还是暴露了伊桑生活的窘迫。
这简单的个人简历上唯一醒目的便是职业那一行:
“帝*校本届入校生”
观众们因为这个孩子的自立自强而被他感动,甚至有的感动地掉眼泪。
怪不得,他作为一个alpha却放下属于alpha的尊严,来竞争本该属于omega和beta的职业。
这一刻,没有人再议论什么。就连刚刚想要骂他丢了alpha脸的同类们也不想再张口。人们都发自内心地觉得伊桑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少年。
直到这时兰斯才意识到,原来伊桑是来参加比赛的,而且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不,他比自己厉害许多,有压倒所有人的实力。那么刚才他的那句“对不起”到底是为什么说的?是因为有绝对的自信,他一定会超过自己,把自己比下去,所以要道个歉?原来不是想要求得自己的原谅,自己却傻乎乎地说了句原谅他了。一想到伊桑那略带嘲讽的笑容,兰斯有些羞恼又尴尬不已。
舞台上的秦征依旧是全场的焦点,甚至在评委席上,一位资深的古典音乐大咖,提出要与秦征合唱一首经典歌曲。但秦征婉言推拒了,他要保留自己的底牌,现在这个地点不正式,达不到他想要的一鸣惊人的震撼效果。不过,饶是他有所保留,也依旧足够惊艳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