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从旁边上前欲扶起自己的慕容恒(丹青腹诽:我呸,嗟来之食)。自己从地上爬起坐好,丹青也斜眼回之一声冷哼阴阳怪气道:&ldo;您能想到这点,还能不把东西换位置?&rdo;
品茶的动作顿了顿,慕容从珂危险地眯了眯眼,吞咽下唇舌之间的香茗接口:&ldo;不错,聪明。那东西确实换位置了。&rdo;闻此丹青翻翻白眼,但愿您这次开启机关的方式不要如此下流:&ldo;那就是,现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吧。主子已经先行而去,如今我身份又被揭穿,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未加害你们慕容山庄(还吃了亏……),麻烦慕容大侠网开一面,放小女子回去领罚……&rdo;
话落间,下巴猛地被挑起,还打算继续唠叨的丹青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恨恨地在慕容恒和慕容从珂两张俊脸之间来回游视,丹青终于闭嘴决定不再开口说话。慕容从珂满意一笑,收回动作,轻轻击掌,窗外悄然跃入两名黑衣人。大概传说中的影卫。慕容从珂转头面向慕容恒,对视着后者的眼睛对影卫下命令:&ldo;丢进地牢,没我允许,谁也不能探视。&rdo;话落才转头,对丹青温文一笑:&ldo;小仙子,咱们来赌一赌,穆沙罗肯为爱人走一趟,是否肯为中心的下属再走一趟。&rdo;刷刷玩弄扇子,在指间一绕,笑着接:&ldo;赌注嘛,就拿小仙子的命吧。可好?&rdo;当然不好!?被拖走的丹青欲哭无泪。
客栈内……
一室荡漾着久久不散的旖旎□。
穆沙罗侧身,双眼出神地盯着白若曦娇美恬淡的睡眼,舒展的眉宇间还带着丝丝倦色。佳人在侧,却依旧难眠。半年未见的,自以为是爱人的人儿此时就静静睡在自己身边,双手轻轻拢住自己的一侧手臂,依赖之情显而易见。
‐‐此时他脑海里却是另一个平凡的脸庞在别人身下绽放的娇媚。似怒似动情的媚眼如丝,如泣如吟的红唇轻启,半绾半垂的发丝缠绕。
嗤。穆沙罗抽出自己的手臂,披衣翻身下床。犹豫片刻,推窗。窗外依栏上以站立的姿势靠着毫无动静的苍怀。
穆沙罗无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轻咳一声,足以惊醒偷懒的某人。苍怀一个激灵,惊愕后立刻垂手弯腰低声:&ldo;教主有何吩咐。&rdo;
穆沙罗淡淡一笑:&ldo;睡得可好?&rdo;
苍怀背脊僵了僵,心里琢磨着这是自己的主子的幽默?片刻,还是老老实实低头几分:&ldo;属下知错。&rdo;
穆沙罗倒是未多与为难,烦躁地挥挥手:&ldo;去吧,想个法子摸进慕容山庄,把那不成器的探子弄回来。&rdo;想了想苍怀下层的轻功功底,加了句:&ldo;给你三天时间。&rdo;
三天,已是极限。
苍怀只花一秒立刻反应过来今天晚上主子去了哪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眼下白若曦人在床上,那个所谓&ldo;在慕容山庄&rdo;和&ldo;不成器&rdo;两次双修的主语,当然是指丹青。下意识抬抬头想言语,却撞见主子一脸摆明着&ldo;什么都别问&rdo;的表情。只好应了声,闪身启程‐‐法子?那是到了慕容山庄墙底下才该干的事。
看着下属轻盈点屋檐而去的身影,穆沙罗轻轻拢了窗。
窗外,月凉如水。
他穆沙罗的东西,哪怕是亲自毁了,也容不得谁碰,一下也不行。
二天后的慕容山庄正厅内……
仆人们低头,大气不敢喘一口。静静等待两个主子之间锋芒交战的结束……在这之前,战火随时可能烧到自己身上。
慕容从珂依旧人前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笑眯眯地对着对面黑着脸的弟弟:&ldo;瞧瞧你这倒霉孩子,啧啧,华山武当娥眉昆仑玉女峰什么门派没有干净如水的女子任你挑,你偏偏就给我看上那忌水教的采毒仙子,这传出去,你叫咱们慕容山庄面子往哪儿放?你想气死咱爹不成?&rdo;
&ldo;在你脑海里有过面子这个词?&rdo;慕容恒一个气极,劈掌斩断紫檀古木桌子一角。
慕容从珂心疼地咂咂嘴,悻悻笑着:&ldo;话不能这么说。&rdo;
&ldo;少给我废话,人,给,还是不给。&rdo;慕容恒皱眉,一脚踹开烂桌子。
看着慕容恒孩子气的样子,慕容从珂终于无奈叹气:&ldo;给。&rdo;蹭着慕容恒还未来及惊喜上眼,残忍地笑笑,接道:&ldo;不过,深山的老虎,想养,就得把牙给拔了。&rdo;说着指指双腿,继续&ldo;把爪子给废了。&rdo;再指指自己的脑袋。
说完。慕容从珂不再做声,等着看弟弟的反应。
如他所料,他的宝贝弟弟犹豫了。
‐‐废轻功,废毒艺。
对于以轻功和毒术闻名江湖的采毒仙子丹青来说,废了这两样,等于是将之变为一个废人。这点,慕容从珂和慕容恒两人自然心中明了。
所以,这是慕容从珂开出的条件。
所以,这是慕容恒犹豫的原因。
这样的丹青,还是他要的丹青吗?
这样的丹青,还是自己要的丹青吗?
而地牢之内,四肢牢牢拴锁在劳壁上的丹青,完全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么惺惺作态的问题。疼,就是她唯一的想法。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痛觉。丹青掀掀眼皮,又无力垂下,脑袋中一片空白。
仿佛以前曾经来过这里遭受过同样的残忍酷刑一样。
这样一次次的似曾相识。是她留下的记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