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算说透了,他没必要搭理任何一个艺人的家事,哪怕是童延。
可郑总监只当没听到,&ldo;昨儿你跟童延前脚走,那男的立马就对童延他妈一顿真情表白,我估摸着昨晚上,他已经去找童延提亲了。这事儿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rdo;
聂铮用手揉开眉心。还能怎么样,九成可能,男人在童延那讨了一顿打。
郑总监又说:&ldo;童延那孩子有点闹性是的好的,唯唯诺诺在这行也混不开。&rdo;
聂铮没说话。
作为一个经纪人,郑总监这次的处理方式有错吗?即使有,错处也不大,至多是没跟童延提前沟通。
而他作为老板,前些日子那一晚,得知童延因为母亲情绪受影响,他就应该有动作了,可他没有。没错,童延用大包揽的姿态把童艳艳保护在罐子里,他也纵了一把。
既然纵了这一把,东窗事发,他就不能反过去把童延一棍子打死。
郑总监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
聂铮听见两下敲门声,按着话筒,眼光瞟向门口,&ldo;进来。&rdo;
进来的是女秘书,见他在打电话,手点了点书柜,示意是来借书,聂铮点了下头。
女秘书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柜面前。
聂铮按下免提键,接着把话筒搁回去。
郑总监的声音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ldo;不知道童延现在是什么打算,娘要嫁人,这事摊哪个当儿子的头上都不好办,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人敢随便点拨他。&rdo;
这事不寻常,女秘书忍不住回头偷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打紧,聂铮果断按断了电话。而后视线从她这儿匆匆扫过又回到电脑屏幕,似是无意又似是意味深长:&ldo;单身男人哪懂婚嫁的门道,你说呢?&rdo;
女秘书气得呼吸一滞,行,单身女人&ldo;应该&rdo;懂。
她明白了。
童延这两天可谓焦头烂额,演戏是他的本职,不能误了,家里那档子事也不能不操心。更烦的是,他又把聂铮给得罪了。
还是那句话,聂铮不想搭理他是一回事,他自己逃避现实对聂铮不搭不理就不像样了,就算是送上门给人出气他也得一天一个照面。
不过,这次和以前又不同,倒不是为了讨好金主,聂铮对他有恩,他招人生了一场气,不想法把这气给平顺,那他成什么了。
因此,晚上剧组人一散,童延立刻跑出门,去了聂铮的别墅。
周日,聂铮晚上居然在家。听女秘书说boss在夜游,童延赶紧去了泳池。
他到的时候,聂铮刚从水里上来不久,浴袍已经套上了身。
他惴惴不安地叫了声聂先生,本来等着抽打的,但聂铮一点生气的样儿都没有,往休闲椅上一坐,瞟着一边的小方凳,&ldo;坐。&rdo;
从鞭子到赐座的过度,童延一愣,听话地把屁股落在小方凳上。
聂铮眼神斜瞥着他,&ldo;今天在忙什么?&rdo;
人家作态不生气,他就不能犯贱起话头引人生气,童延不知道老张当众向童艳艳表白那回事,更不知道他妈被人求亲的事已经传到了老板这儿。
斟酌着回答:&ldo;演戏,我的戏快杀青了。&rdo;
听见聂铮哦一声,&ldo;拍摄还顺利?&rdo;
不管老板认为他错在哪,有一点童延是非常明确的,聂铮希望他专心顾着工作,越专心越好,于是笑了声:&ldo;挺顺利,前些日子古老一来就大骂我,现在已经变成小骂了……&rdo;
&ldo;还有,我最担心的几场戏,今天都过了……&rdo;
聂铮也看出童延有些报喜不报忧,不过,方向是对的,昨天一早他为什么生气,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希望童延一条大路走到底,别被路上的坑洼枝蔓绊住。
听童延兴致高昂地说了会儿剧组的事,他问:&ldo;家里怎么样了?&rdo;
童延笑意瞬间淡下去,很快绽放得更大,&ldo;我还在处理,很快就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