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转头笑了,这真是张嘴就露陷。
聂铮不予置评,只嗯了声,&ldo;懂得自省很好。行,事情我知道了。&rdo;明显是要结束话题。
小白花还在自我剖白:
&ldo;我想了好多天,还是决定跟您说真相。从小我父亲就教我人无信不立,就算被雪藏,我也不能辜负我受过的教育。我想过了,比不能成功更可怕的是丢失自己。我……&rdo;
女秘书叹了口气,这一届的孩子都不行啊。
童延那就不用说了,没节操到底,什么事都敢做。可童延虽然恶心恶状叫人没眼看,至少位子还能摆正,位子能摆正是什么意思?只要聂铮不问,他开口闭口都是聂先生聂先生。
说话主语在哪,话题的中心点在哪。
这一位不止恶,还蠢,跟老板说话拼小命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拉。我,我,我,哪来那么多&ldo;我&rdo;。聂铮有多少闲功夫关心&ldo;我&rdo;的心路历程?都是爬床,你是踩着帮过你的人上,踩就算了,还找什么道德制高点?论站道德制高点收拾人聂铮是你十个祖宗都不止。
回去吧孩子,把你那个幌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比什么都强。
这天聂铮又是应酬到深夜才回家,比前一天更晚,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没有意外,他一下车,像上过发条似的,童延又撒丫子跑出来了,欢天喜地地叫了声:&ldo;聂先生。&rdo;
聂铮深知这孩子的秉性,眼下只想面上不难看,是认真没那个和乐融融的心思,只是嗯了声,就往屋里去了。
本来打算直接回房把童延屏蔽在世界之外,但路过客厅时,看见转角处的藤织灯罩摆件落脚处散了几根藤条。
走过去认真看了看,也不难修,没顾时间多晚,聂铮干脆脱掉西装,撩起袖子就上了。
童延一直在他旁边陪着,&ldo;聂先生,这也是你自己做的?&rdo;
聂铮:&ldo;嗯。&rdo;
果然,童延跟上次反应一样,只是没那么夸张,&ldo;厉害了。&rdo;但桃花眼里像是撒了碎星,浮光熠熠,shg,shg……
聂铮无端觉得自己又被个十八岁孩子调戏了一把,用力把藤条从空隙扎进去,果断放下手里铁钎,不紧不慢地到一边沙发落座,对童延说:&ldo;坐下,我们谈谈。&rdo;
而童延一见这郑重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卖乖的心思顿时收住,在聂铮对面沙发坐下了。
聂铮目光深而有力,&ldo;说说你。就算是没有片约为了生存,只要不在公众场合出卖形象,靠其他活计赚钱公司是不插手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违约去酒吧表演?别再说是经纪人逼迫你。&rdo;
这事的真相,原来聂铮真知道啊……要完,赶上秋后算账了。
童延眨眨眼,脑子转得飞快,金主想听什么?
聂铮突然一声厉喝,&ldo;说实话!&rdo;
童延也绷不住了,&ldo;靠脸和唱唱跳跳就能赚钱,还来钱快,谁会辛苦吧啦地去做其他的?&rdo;
这就对了,聂铮想。
童延小小年纪就知道操持家计他赞赏且怜惜,但不管家里是什么处境,这孩子歪了就是歪了。
童延一门心思爬床、一门心思讨好他跟违约表演本质没多大区别,说到底无非是:有捷径绝对不走正道,投机取巧,不顾后果,毫无远见。嗯,性子还乖张。
这就好办了,聂铮低头略作思忖,再看向童延时,语气和缓了许多。
就像一个真正宽容的长辈,&ldo;你不可能再去酒吧表演,那这一个月都不会有收入,这样不好。&rdo;
童延气性下去,对金主一时雨一时晴依然摸不着头脑,听到这句,第一反应就是聂铮要给他钱。
他傍上聂铮目的无比明确,全为资源。眼下有那笔签约金,家里也不急,还真没打算从金主手上直接拿钱,&ldo;哎?不用……&rdo;
但聂铮打断他,&ldo;这样,家里阿姨年纪大,这月你在家闲着时看着搭把手。&rdo;
童延:&ldo;……&rdo;还真是,一是一二是二。
但这就不算事儿。做点家务怎么了?只要金主喜欢,跟爬床和背八荣八耻照样没区别。
他一口就痛快应了,&ldo;行!&rdo;
既然傍金主只求资源,他住着白吃白喝也不像样,做点事儿还问聂铮要钱,这是不是太不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