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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前方是雾雨静静飘落的江户湾和佃大桥，右侧就是大河川城及一些超高层大楼。吉敷想起方才见过的新东京开发股份公司的年轻矮小职员。

&ldo;由这儿虽看不见，但位于这边的相生桥自以前就存在，而靠银座这边的佃大桥却是最近才完成，所以，战后有很长一段时期，这边仍靠渡船和对岸往来。&rdo;吴下老人并不像特别怀念往昔，以稍粗暴的语气，说。

春天的长昼似也即将在雾雨中落幕了。

&ldo;我生长皆在此地，很喜欢渡船，经常搭乘，最喜欢就是这种时刻。日暮时分，搭驶向河面，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华奢感，尤其是边闻着做晚饭的饭菜香边来到码头，在夕照射下上船，感觉上很幸福，那是战前最美好的一段日子。&rdo;

&ldo;为何会有华奢的气氛呢？&rdo;

&ldo;那是因为，这座岛上往了很多在银座咖啡店上班的女服务生，不，现在应该是称女侍应生吧！她们每到这个时刻，都会搭船出门上班。&rdo;

&ldo;啊，原来如此。&rdo;

&ldo;这座岛有如洞穴一般，尽管位于灯火辉煌的银座背面，事实上却很寂寥，简直像下村镇般静寂，但，总是别有一番风情，不过一旦架上这样粗俗的桥梁，就变成索然无味了，仿佛成为对岸的一部分。或许，现在已无人认为这里是岛了吧！&rdo;

吉敷颌首：&ldo;所以才打算往在那公寓里？&rdo;

&ldo;是的，我不想离开这儿，毕竟是在此土生土长，也希望死在这里。东京这个地方，一旦卖掉房产迁居别处，就再也回不来了。&rdo;

&ldo;原因呢？&rdo;

&ldo;当然是地价高涨了，而且是毫无行情的猛涨，同时，物价也飞涨，如果我不一直留在这儿忍耐，也许就活不下去了。&rdo;

两人接下来又沉默良久。

&ldo;吴下马戏团后来怎么了？&rdo;

&ldo;昭和四十七年解散。&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一方面我年纪大了，另一方面，时代也已经不同。当时整个日本正风行什么列岛改造之类，全国各地逐渐找不到能搭建帐篷的空地，而且年轻人在进入马戏团不久就受不了而离开，也就是说，包括人权问题、儿童福利法、劳基法等等的法规，再加上人民拥有罢工权，已非能经营马戏团的时代。&rdo;

&ldo;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经营马戏团？&rdo;

&ldo;我们家世代相传的。从江户时代就是靠杂耍谋生，明治时代表演特技……我虽不想继承，但，身为长子总是没办法。&rdo;

&ldo;练习场也在这儿？&rdo;

&ldo;不，是在两国那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