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远看不下去,暗骂了自己一通,咳嗽一声,问他:&ldo;到底怎么了?&rdo;
&ldo;手机不见了。&rdo;姜羡还有些木讷,呆呆地回他,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走出来,寻常时候丢一只手机也不会怕成这样,但他现在替代贾源活着,没有他的一丁点记忆,贾源留下来的手机,在这时也便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丢不得,丢了他就得成穷光蛋,没有饭吃没钱买书,睡不好觉考不好试,况且贾源的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丢了手机,也没法再用它来佐证一些人和一些事。
姜羡站起来瘫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突然从椅上弹跳起来,像一条突如其来振奋的咸鱼,而后椅子腿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磨了长长一道声响。
&ldo;卧槽。&rdo;时刻留意他动静的柳予远暗骂了一句,关小了耳机音量。
&ldo;我知道掉在哪里了。&rdo;姜羡在房间里来回走,嘴里分析着,&ldo;进来的时候我还看过时间,所以就是丢在宿舍的路上了,来的时候半路被那个人拦住,他推了我几把,手机肯定是掉在那里了。&rdo;
确定了丢失地点,姜羡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晚一步便会被人给捡走了,他只汲了双拖鞋,身上着一套夹棉睡衣,开了门便狂奔出去。
去的路上和闫骁撞了个满怀,他急急说了句抱歉,低头继续往前跑。
闫骁抬头,见柳予远从房里出来。
&ldo;他干什么去啊?&rdo;闫骁朝姜羡离开的地方努努嘴,觉得奇怪,&ldo;他这么好面子,头发不梳,衣服也不穿,就这么走了?&rdo;
&ldo;嗯。&rdo;柳予远摘下耳机把玩着,盯着楼道尽头看。
闫骁心里有了猜想,凑过去颇有些神秘地问:&ldo;他又交了新男朋友?速度够快的啊。&rdo;
&ldo;没有。&rdo;柳予远关门赶客,&ldo;说是手机丢了,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回去开游戏,我等你。&rdo;
&ldo;我刚从外面回来,超级冷的,你都不会怜香惜玉,我哥哥都比你疼我。&rdo;
&ldo;毕竟他是你亲哥,你少欺负点他吧。&rdo;柳予远进了门。
等开到第二把时,他没了玩游戏的心思。
上一把因为最后吃了鸡,所以玩了有好几十分钟,第二把开到一半,距离姜羡跑出去找手机,已经过了大半个钟头,柳予远的心思也全不在游戏上边,想着他出去时的那套衣服,不算薄,但也不算厚,外边又冷,连闫骁这么皮实的,都被冻得要死,更何况姜羡他那身肉,根本兜不住什么风。
柳予远之后又想到了被撞坏脑袋的贾源,即便他们前后都是同一个人,但又有明显不同,他说不出不同在哪边,但如若是以前的贾源睡了他的床,柳予远多半会弄得他很惨,但如今却是发不出火来。
草,他有时真想骂人,这人怎么这么白,眼睛怎么这么水,真想把他掐出水来,弄哭出来就好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他下次不敢再来装柔弱。
柳予远的心思不在这上边,一个破绽就输了游戏,他索性站起来,找了件自己的大衣,开门出去。
姜羡问了一路才找到原本的那块地方,跑到时身体冷得要掉冰碴,哆哆嗦嗦地弯腰去翻找草坪,找了整整一条道,倒是捡到了一些小物件,他泄气地呆了一会儿,坐在情人廊的长椅上想事情。
多半是被人捡走了。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手机丢了买新的便好,但这只意义重大,贾源所有的银行卡,社交账号和密码,所有个人信息都装在里边,如若是丢了,即便是能去补办,补办手续也极为麻烦。
总之是捅了一个大窟窿。
害怕和懊恼占据了他身体上的大部分冷意,姜羡即便是冻得半边身子僵成冰棍,也没多大的感觉,他又坐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