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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绮年一笑，心想这都是现代推销手段，她资质有限，只能想出这么一点半点来，惭愧啊。

小杨擦了脸，看着绮年盘账，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一件斗篷来：&ldo;姑娘，这是如莺托我捎给姑娘的。&rdo;

绮年怔了一下，接了过来。这斗篷是用散碎缎子拼起来的，但拼得十分精致，配色也雅致，并不让人觉得寒酸，反觉手工精湛，可见是真用了心的。

&ldo;难得她还记得。她如今怎样？这斗篷怕也花了些银子的，你可给她红包了没有？&rdo;

小杨搓着手：&ldo;小的大胆，就借着姑娘的名头给家里的下人各自发了五百钱的年下红包。如莺因没身契，又送了这斗篷，小的就给了她二两银子。&rdo;说着，有些忐忑。

&ldo;你做的很是妥当。我虽不在成都了，家里那些人总是使过的，该给些钱才是。&rdo;

如鹃瞪丈夫一眼：&ldo;虽姑娘不说你，只你以后这些事也该先想到，早请示过姑娘才能做呢。&rdo;

绮年一笑：&ldo;你这也就强求了。有些事都是临时才想起来的，谁能那么周全呢。&rdo;

如鹃自不是真心想骂丈夫，闻言低头一笑，转头替绮年收拾成都带来的东西去了。小杨松了口气，低声道：&ldo;姑娘，我听如莺的意思，似乎是想托姑娘给立年少爷说一声儿……她，她如今还只是在宅子里伺候，并没个名份呢。&rdo;

&ldo;她‐‐可收房了？&rdo;

小杨摇头：&ldo;我看还是梳着姑娘的发式。&rdo;转眼这都一年了，周立年还没碰过她。

如鹃忍不住道：&ldo;这种事你也对姑娘说？让姑娘替她说什么？哪有妹妹去过问哥哥的房里人的道理呢？&rdo;

小杨低头挨骂。到底也是共事了七八年，如鹃说到最后，忍不住也叹了口气：&ldo;不是我说，依着我看，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好。若说做妾，姑娘赏还了她身契，她不去寻门好亲事，反倒自己要往下道里走。若说做正头娘子‐‐立年少爷只怕还看不上她。&rdo;

第49章风波骤年关难过

绮年坐着马车回到吴家，一路上都有些恍神。如鹃的话说得很实在，如莺如果是想嫁给周立年做妻子，周立年还真的看不上她。

抽出周立年的书信，那笔字没什么大章法，却是筋骨俱现，笔笔有力，倒真是字如其人。信里说他今年闭门读书一年，自觉颇有进益，明年就准备去考秀才。虽然没多着墨，但字里行间都透出自信来。末了详细汇报他准备了什么祭物，年下去祭坟。又说到周七太太时时的惦念绮年，亲手做了腊肉和泡菜，反倒是他做不出什么，只能帮着切肉而已。

信上的话宛如拉家常一般，看着亲切。最后开玩笑一样提了一句：他的大哥已经说定了一门亲事，加上坐馆稳妥，东家十分满意，又续了两年的约。如此一来，他大哥就可以从容娶妻生子，七房就有后了。倒是他十分惭愧，还要请绮年莫要怪他至今尚未为二房接续香火，他还年轻，此事不急云云。

绮年看完这封信，就断定如莺是确实没有希望了。周立年与他同是十七岁，但是男人等得起，女人等不起。看周立年的意思，说不定是要在有了功名之后，再结一门更高的亲事，庶几可以襄助他更上一层楼。而如莺，即便已是自由身，也不过是个糙民，不能给周立年任何助力。再拖下去，大约只有做妾的份儿。

摸摸那件斗篷，绮年深深叹了口气：&ldo;如燕，回去后你给如莺写封信吧。&rdo;不过，即使劝了，如莺也未必就会回头。

回了吴府，天色已黑，吴氏兄弟居然一个都没回来。眼看着就要过年，这倒是有些反常。李氏不由得有些着急，吩咐碧云：&ldo;到二门上去问问，小厮们去接了没有？&rdo;

&ldo;舅母先别着急，两位舅舅都没回来，多半是衙门里有要紧事了。&rdo;绮年捧了东西进来，&ldo;这是哥哥叫人从成都捎来的。这个泡菜不辣，舅母吃吃试试？&rdo;

&ldo;大老远的捎东西来，你就自己留着，又拿出来分做什么。&rdo;李氏虽然这么说，心里也高兴，叫碧云拿去收着，&ldo;晚上给大家尝个鲜。&rdo;又问，&ldo;到了年下，你有哪些姐妹要送些年礼的，早拟一张单子出来，舅母给你置办。&rdo;

绮年抱着李氏的手臂摇了摇：&ldo;这些哪里还能劳动舅母呢。&rdo;

李氏笑道：&ldo;你这孩子，跟舅母还客气什么呢。就凭你这份孝心，舅母给你准备点东西又能怎样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