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被人带走了?”林夏瞪着眼睛,要不是因为右手脱臼,这时招呼酒吧小哥的就不单单是凛冽的眼刀,而是手上的拳头了!
酒吧小哥被林夏突然转变的画风吓得不轻,连话也没回,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心里一边还想着这换了主就是不一样,看看她刚才瑟缩在黄毛怀里那胆小的样儿,再看看现在,就像是遇见了小怪兽的奥特曼一样,只是——他并不是那个小怪兽啊!所以,小姐,能麻烦你收起那一脸要杀人的怨气么?他胆儿小啊。
“我说,不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
“喂,我说,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你聋了么?!回答我的问题!!!”
酒吧小哥在酒吧里常年练就了一身能够自动屏蔽外界河东狮吼的神功,当第一次被林夏的气壮山河吓到时,他便自动开启了忽略外界模式,也就没再听到林夏后面的问题。可林夏显然误会了眼前人的沉默,还以为真让自己说中了,就是酒吧藏起了她家小乔乔。刚想扬起手给眼前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慕琛眼疾手快地撑住了林夏的胳膊。
“慕琛,你最好不要胳膊肘向外拐!”林夏咬牙切齿,满脸不善地看着某个突然阻止自己的男人,慕琛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向着别人呢,我是怕你打疼了手。”
林夏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没打算放过眼前那个不识趣的酒保,慕琛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变成了警察局的调解员,“林夏,你想,他们要是真的藏起了楚乔,难道不会替自己辩解么?所以,现在事情还不清楚,等问清楚了,再打不迟。到时候,就算你不动手,我也绝对会帮你代劳,怎么样?”
听到这番保证,林夏点点头,把胳膊放下来,而那个酒保也总算开始上心,回顾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似乎是一个穿着麻灰色西装的男人带走了楚乔。
林夏一下子不淡定起来,这么说,她家小乔乔不仅是被带走了,重点是,带走她的,还是个——男人?!
慕琛见眼前女人似乎又要将手举起来,赶忙劝着:“既然这男人是穿西装来酒吧的,那自然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会像刚刚那个黄毛一样随随便便对女人动手动脚的,你就放心吧。说不定,他只是看见楚乔一个人喝醉了,带她回家醒醒酒呢。再说不准,你明天一到家,就看见楚乔站在你家家门口呢。”慕琛一边变着法儿的安慰林夏,一边却还是记着刚刚林夏在那个黄毛面前给他的难堪,这一看有机会打击报复,于是也就不管自己所谓的“身份”、“头脸”了,巴不得将那个男人说成什么大奸大恶的无耻之徒。
林夏瞧着慕琛嘴上说的信誓旦旦,紧张的神情有些松懈,虽然慕琛此刻心里却是也不太相信自己嘴里蹦出来的这些个字。
因为尽管他不喜欢楚乔,但他承认,林夏交的这个朋友,还真是不丑。娇小玲珑,五官精致地像个芭比娃娃。如果,不是有她站在自己身边,说不准,自己还真的可能被那个女孩子的糖衣炮弹轰中。只是——没有如果了。
慕琛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盯着林夏的发顶,虽然此刻的她怒不可遏得像个要爆炸的炸药桶,他还是觉得,她是这个世界最甜蜜的糖果,让他从头甜到心里。
“林夏,我们走吧。”慕琛牵起她的左手,又指了指她的右手,“再不看医生,到时候你要真成了残废,还不让你家楚乔心疼死?”——也会让他心疼死。
“可是……”林夏嘟囔着,显然是见了黄河还不死心,却又抵不过慕琛的劝,最后只能点点头。临走,还不罢休地瞪了眼酒保,把自己的名片交给前台,“把眼睛给我放亮点,看见我闺蜜和那个猥琐男人,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酒吧连连点头,还不忘像慕琛投去感激的一瞥。心里感叹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尊尊大佛都愣往这座小庙挤。不过总算送走了这尊瘟神,只是——这电话,小姐,你恐怕是等不到了。靳律师带走的人,我们哪里敢通风报信啊!
直到到了医院,林夏仍旧是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慕琛开着法拉利的手脚不时地僵硬一阵,为什么同样姓林,人家黛玉小姐就像是水做的,可到了身边这位,就硬生生成了混凝土浇筑的呢?还是那种里面掺了钢筋的!只是——这断了两根钢筋似乎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脱臼了的人能这么气壮山河地去管着别人的闲事,就连医生拿着夹板走近她都没有发现。
“啊!!!医生,你是救人还是杀人啊!!!轻点!!!啊!!!”
刚刚还义愤填膺地控诉着带走楚乔的男人的种种罪行的林女侠,此刻也算是变身了一回林妹妹,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林夏忍不住红了眼眶。
“叫你再拖,活该。”
医生拿着夹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高尚品德,从进来就听林夏的喋喋不休“听烦”的医生总算是找到了回报的机会,拿着夹板把林夏的手固定的像个粽子,本来只想捆三圈的绷带也上了双倍。林夏不满地看着医生,嘴上叫的像只被开水烫了的猪,慕琛面上淡淡的,心却跟着林夏的生生惨叫一下一下地揪起来。
捆到最后,林夏终于是再承受不住手上传来的锥心刺骨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临晕前还不忘把自己的白眼狠狠给了眼前穿白大褂的医生,顺带还附带了一句:“带走楚乔的那个男人,你最好烧香盼着姑奶奶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否则,我他妈见你一次打一次!”
此刻,靳家的私家别墅里,靳黎正看着某个刚刚吐完,睡的正香的女人无可奈何,打包着被她吐得一塌糊涂的床单衣服打算扔掉,许是空气中的气味有些过于熏人,靳黎止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