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捂住胳膊,“我、我没事!你别乱喊!”
李娇已经走过去了。
少年站在远处,袖子被长剑划开一大道,虽流了点血,但好在没有伤的很重。
“怎么回事?”李娇皱眉道。立冬既然以后要在战场上,这样毛毛躁躁的,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你跟我来。”
“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李娇便走了,他只得迎着众人打趣的目光跟上。
李娇将立冬带去房中,察觉到少年的不自在,她让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映月在屋中。
“你将这个抹上,好的快些,”她一顿,“怎么不这么不小心?平日里也总是受伤吗?”
立冬忙接过药膏,连连摇头,“没,往常、往常不这样的,今日、今日许是太热了吧!”
李娇看他一眼,觉得甚是奇怪。
之前每次遇见立冬,他虽也甚是害羞,可从没像今日这般,目光躲闪,似是不敢看她。
李娇本以为他是讨厌自己,可是看他的表情并不像,她沉默许久,状似无意的道:“你这胳膊上的胎记很是独特,十生来便有的?”
立冬点点头。
“真是巧了,我也有一块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生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她忽然叹息一声,“我阿娘曾说过,若是我那弟弟还活着,应与我一般,这胳膊内侧的位置,该是有块这样的胎记的……”
立冬抬眸,满眼震惊。
“怎么了?”李娇问道。
立冬忙跪在地上,“公主恕罪!是他们口无遮拦,这才冒犯了公主,我只是一贱民,怎么配当公主的弟弟!”他急声道:“公主,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他以为公主听了闲话,来质疑他。
李娇看他紧张的模样,却是笑了一声,随后又被酸涩代替。
她从小到大,虽宫中多龃龉,但也算是千娇万宠、应有尽有,她高高在上,从没人能让她跪下,可是立冬却跪在了她的面前,只因为怕别人的闲话惹怒了她。
她蹲在少年的身边,将荷包里包裹的饴糖拿出,掌心置在他面前,“我不怪你,吃糖吗?”
立冬怔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李娇满脸温柔,将饴糖放在他的掌心,这才将尤丹青的信件拿出,递到他的面前,“你先瞧瞧这个,不要跪着了,来这坐下。”
立冬依言,将信件打开,过后,又懊恼的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这些字我认不全。”
“没事,我给你念。”
周围静默下来,只有女人温和又和缓的声音。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亦努力克制眼中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