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抿着唇,虽然她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也知道,儿媳或者姨娘过得好不好,全看主母,她有些着急,“那,这怎么办呀?”
“妹妹若是无法嫁给太子,除了一死,别无他法。但若要嫁给太子,勇毅侯府就和太子绑在一条船上,惹得陛下猜忌,到时候只会如履薄冰。”沐星河说完,定定的看着她,“所以,现在唯有一法,需要姨娘相助。”
“大姑娘请说。”
“我听母亲说过,十年前她便将你和叶姨娘的卖身契还给了你们,只是你们惦记着爹娘的恩情,并没离开,对吗?”
“是的。”这话说得,其实方姨娘有点心虚,她是惦记着勇毅侯夫妇的恩情,但也是因为舍不得这勇毅侯府的荣华富贵。
沐星河接着说道,“当初你在我娘有孕后两月便也有了身孕,但那时,爹爹一直宿在母亲房间,并未进过你们的屋子,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呢?”
方姨娘猛地一怔,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大姑娘,这……这……是侯爷……那天……”明明很早之前就想好的说辞,但久而久之没人询问,也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现在突然问起,心里一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虽然勇毅侯府不像皇宫里面那么严,但是姨娘的月信时间,以及侯爷出入姨娘院子的时间都是有人记着的。
沐星河微微一笑,握住方姨娘的手,“姨娘不必忧心,这件事我早已知晓,此时说出来并不是要追究什么。爹娘从小养着妹妹,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那她也是我妹妹。”
方姨娘在沐星河的柔声中,渐渐缓和了下来,“那姑娘的意思是?”
“无论之前如何,现在,妹妹与爹爹并无血缘关系,本就是养女,姨娘又是自由身,随时随地都可以带妹妹离开,没有了侯府的桎梏,凭着救命之恩和肌肤之亲,她也能如愿进入东宫。”
沐星河说的进入,并非嫁入。勇以侯府庶女的身份,可以嫁入东宫做侧妃,但没了这层身份,又有什么资格为妻呢?
说完,又给方姨娘许了好处,“温州的庄子一直缺一个得力管事,姨娘今年也才三十多,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深宅后院吗?”
如果老爷疼爱,一辈子做个姨娘倒也无所谓,但关键是,勇毅侯基本上不踏足她们的房间,十年前还了卖身契后,更是一次都没来过。
原来她们也不是没想过走,但是走又能走哪里去呢?现在,沐星河给了她一个好去处,庄子的管事,除了侯府便是她是最大。
而勇毅侯夫妇久居京城,十几年也没去庄子住过,她就是那里的主子。在侯府里,姨娘只是奴婢,虽还了卖身契,但姨娘名头还在,仍然是奴婢。
一旦当上管事,也就说明她的奴籍就可以改成良籍,子孙后代都是良籍,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姑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沐星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说,“还希望姨娘不要将我来找你的事情告诉烟儿,虽然我是为了她好,但这件事毕竟……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以吗?”
方姨娘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姑娘你放心,我的嘴最严了。”
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成为沐含烟的“生母”。
沐星河离开了方姨娘的院子,然后去了沐含烟的院子。
沐含烟双眼紧闭,整个人呈现一种灰败的死气,那脖子的勒痕非常深,听大夫的意思是,若是晚发现一刻钟,那她就真的窒息而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确实够狠!而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会更狠。
但目前为止,对于沐含烟来说,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旦勇毅侯夫妇和陆子岐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那时候除了嫁人之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沐星河走了过去,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烟儿什么时候会醒?”
大夫说道:“二姑娘忧思太重,再加上本就受了伤,这一……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却也要好生养养,没有太大的问题,应当再过两个时辰便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