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那这又如何呢?你说是双面绣,那她就一定是双面绣?你说是孔雀图,就一定是孔雀图,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梦华不屑的冷笑一声。
施玥澜也适时开口,“舅舅,我看这沐星河就是在拖延罢了,事到临头,却死不悔改,当真是可恶至极,舅舅不如先把她们打入大牢。”
沐星河镇定自若,淡然一笑,“谁说我在狡辩,我母亲不是乱针绣的创始人,她的针脚也是跟她人所学。”
“所以,若是师出同门,那么针脚一致也是正常,至于习惯?那不是更好仿制吗?所有绣娘,唯独落款会带有自己独有的习惯,哪怕绣成一样,只要不是出自同一人,就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
“所以,单从针脚和习惯来看,就说这一幅绣图是我母亲所绣,那确实太过牵强,但我提出落款之事,郡主却又反驳。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拿出关键性证据不就行了。”
“什么关键性证据?”
“时间!”沐星河淡淡一笑,“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我母亲已有一月身孕,前面半月基本上都是在床上躺着的,这样的情况,她是没有精力去绣一幅双面孔雀图,以及这一幅绣图的,我说的对吗?”
沐星河的目光是看着太后和长公主的,两人点点头,“没错,便是年轻时有孕都精力都不好,更别提夫人年岁渐长,即便没有怀孕,每日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刺绣。”
其他夫人也都纷纷点头,“别说两副了,就是这么一副如此精致的乱针绣,给我半年都不一定能成。”
沐星河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所以,只要找到母亲绣的双面孔雀图,那么这一幅,是不是我母亲绣的,不就清楚明了了吗?这难道不是关键性的证据吗?”
施玥澜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但现在只有这一幅绣图,而你们的礼盒与其他人都不同,你现在的意思难道是在说林嬷嬷私藏了你的礼盒?说来说去,还是说绣品被调换了,对吧?”
闻言,施叶澜问,“那么现在,是要搜姨母的府邸,把所谓掉换的绣品给找出来吗?”
施玥澜不屑开口,“搜什么搜?凭借她一句话,就要搜长公主的府邸?舅舅,她就是在拖延,还废话什么,赶紧把人抓起来。”
沐星河侧头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施玥澜,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说道:“事情尚未有定论前,我母亲身负诰命,我亦有爵位,哪怕郡主也位列一品,可如今陛下在,太后在,长公主和梦华公主皆在,怕是还没到你发号施令的时候。”
施玥澜的脸色微微一僵,不由得看了一眼皇帝,只见他脸色阴沉,她抿了抿唇。
梦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沐星河,脸上带着属于皇室的倨傲,看着沐星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玥澜哪有在发号施令,她不过是请求皇帝舅舅做主罢了,你不但侮辱母后和姨母,更是将整个皇室的尊严踩在脚下,本来看着勇毅侯多年战功的份上,会对你们从新发落,可没曾想,到了这一步还在这里挑拨离间,简直罪无可恕!”
梦华转身,双腿跪下,后背挺直,“陛下,林菲霜此番作为,根本不是在侮辱皇姐,而是在践踏我的尊严,我本是庶女,可无论吃穿用度,甚至封号制度都是按照嫡公主规格,从一只野鸡图,不正是在嘲讽我是只野鸡,就算穿上羽衣,飞上梧桐也变不了凤凰吗?”
梦华是庶女,并非记在太后名下,但是无论是嫁娶规格,还是公主俸禄,还是吃穿用度皆是按照嫡公主的规格在给予。只是皇帝只有这一个亲妹,而陵南也只有这两位公主,所以也没有提这个事情。
梦华和林菲霜有旧怨,沐星河和施玥澜又有新仇,所以,无论她们是怎样的人,这动机却是有了。就像梦华所说,她们此举,并非是在侮辱长公主,毕竟她是嫡亲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凤女。
而梦华,不过是宫女所生的庶女,身份地位都比不上长公主,所以无论是谁看到了野鸡图,第一时间不会想到长公主,而是梦华。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