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乐我愿意,你休想笑我&rdo;姜檀心别过头,耍起了小师妹的娇憨。
&ldo;好好,你且笑着,后天就是东宫大婚,我看你再如何笑得,没心没肺的丫头&rdo;
笑意凝在唇边,一丝一缕的散去,只余一声轻叹之声。
&ldo;师傅还是不愿意见我?&rdo;
自从那日态度坚决之后,冯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锁在屋子里数银子,三餐也都叫到了房间里用,除了东方宪还能见上他两面,其余人一概不见,为此小五成夜躲在被窝里哭,他以为师傅因为他提了大师兄的事,跟他置了气,所以才躲着不见。
可姜檀心却明白一定是自己的原因,师傅做足了反对的架势,她若心里还有一点师傅的位置,就不应该再独断专行,用些小聪明伎俩偷跑出去。
&ldo;小老头这次态度坚决,我已经试过了,你除了偷跑,再没有别的可行的办法了&rdo;
&ldo;那师傅发现了,岂不是会伤心?&rdo;
&ldo;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找你娘重要,还是一句话能哄好的老头重要?你且做自己的事情,师傅那的事儿有我呢&rdo;
腾出一只手,东方宪敲了敲她的后脑勺,给与她最安心的承诺‐‐自小如此,你若是骗得狐狸开口允诺,便没有不成的。
&ldo;二师哥,真想亲你一口&rdo;
&ldo;打住!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rdo;笑意满眸,东方宪清了清嗓子,挺起了胸膛:&ldo;不过你若开个合适的价格,还能考虑一下&rdo;
&ldo;去!&rdo;
用手肘往后拐了一记,笑着轻斥。
&ldo;好了,回去准备衣服,今晚就送你回马府……咦,这是……王夫人?&rdo;
东方宪眯起了狐狸眼,打量间皆是怀疑之色,前方右拐便是广金园,马府的轿子怎么会从那边来,方才帘门被风吹去,里头的人分明就是王夫人无差。
&ldo;东方你说什么?你看见了谁?&rdo;
街市嘈杂,姜檀心只是隐约听见东方宪说的话,并不能十分确定,轿子从身边抬过,她也并未多加注意,只是扫过一眼,便由它去了。
&ldo;债主&rdo;
&ldo;那还愣着干嘛,快跑啊&rdo;
&ldo;你坐稳了!驾!&rdo;
东方宪心中虽然怀疑,但并没有告诉姜檀心,他马鞭一甩,呵马急行,直奔广金园。
广金园依旧迎来送往,南北客人络绎不绝,姜檀心并未迈进进大堂正门,而是从偏门走进,直接到了广金园后院‐‐他们师兄妹生活起居之所。
春意融融,春寒将过,湖塘边的柳枝抽出新芽,嫩绿点点,好似天生一派缱绻的模样,风过处枝叶飘摇,飞絮如花。
&ldo;师傅‐‐&rdo;
姜檀心打一眼便瞧见了树下的冯钏,他还是那一身金灿灿的富贵锦袍,只是不知怎么,让柳树这么一衬,染上了不知出处的悲伤。肚大能容四海,此刻看来,竟是独自沉着千钧愁绪,身侧的柳枝轻摆,像伸出安抚的手,做下一些徒劳的抚慰,却对抗不了命运的摆布。
&ldo;檀心,你过来&rdo;
背手在后,冯钏长叹一声。
姜檀心很是疑惑,她扭身看了东方宪一眼,独自上前两步:&ldo;师傅,外头风大,怎么站在这里?&rdo;
树下摆着一张石桌,桌上两盏香茗还扑腾着热气,她浅笑着问:&ldo;是有客人?&rdo;
摆了摆手,冯钏叹气道:&ldo;檀心,会不会怪师傅狠心?这几天帮你困在广乐园叫东方盯着你,为师知道你心情一直不好。&rdo;
&ldo;师傅自然是为了檀心好,我并不怪您,只是……&rdo;
&ldo;你是好孩子,可我不是一个好师傅,有些事情不应该逃避,为师是一个胆小的人,逃了大半辈子,始终还是会有那一天的到来,错不可返,错不可返,天有报应啊&rdo;
姜檀心听得糊涂,然有一个人比她明白一些,东方宪扶着她的肩膀,朝着冯钏说道:&ldo;师傅,事在人为,别小看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檀心是你从小养大的,你要对她有信心,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谁对她好,谁对她真心至诚,我相信她会分辨清明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