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姜檀心瞪了东方宪一眼,用唇语暗示:&ldo;你搞什么,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你今天脑子进水了?&rdo;
东方宪长眉一挑,极为无赖得轻声念了一句:&ldo;因为我……皮痒&rdo;
她无语得盯着他,一句话也出不口。
马扎转眼就到,两条并成了一条,姜檀心被一只大手一拎,丢在了马扎面上,东方宪长腿一拐,顺势压在她的身上,精壮的身体分量不轻,她只觉喘不过气来。
&ldo;一、二、三、四……&rdo;
&ldo;啪、啪……&rdo;
一边有皂隶念着数,两边是两根手腕粗的大木棍子左右开打。
姜檀心入耳得是木棍打在皮肉上的声响,还有脖颈间东方宪时而急促,时而梗咽的呼吸声,热气烧得她浑身僵硬,这木棍比打在她身上的还难受。
&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打谁啊?&rdo;
徐晋介瞧着不对,手一指,又嚷嚷了开。
皂隶很无辜,他停下手里的木棍,用手挠了挠头,迟疑道:&ldo;是、是老爷说的要两个一起打啊&rdo;
&ldo;混账,这叫两个一块打么,把马扎去了,扔在地上打!&rdo;
&ldo;是……&rdo;
腹下一空,姜檀心咚得砸在了地上,她背上的东方宪也是闷哼一声,额头碰地。
他不由苦笑一声,嘶声轻道:&ldo;小师妹,这此师哥为了你,可是豁上了一层皮了,回头金银孝敬是少不了的,猪蹄汤一日一碗,端茶递水,鞍前马……&rdo;
他这&ldo;后&rdo;字还没有说出口,一记棍子落下,只得和着嘴里的那口气,往肚子里咽去。
大棍子左右开弓,虽然由东方宪护着,可她免不了挨上几下,自个儿实实在在的受了,才能明白其中滋味,那真当要碎牙龈,疼在了骨子里。
咬着紧握拳头的虎口,痛往肚中咽,挨了一顿棍子,好歹让贪官记得了这个人,她敢打赌,这只是杀威棍,并不是拒绝的意思,反而其中意味深长,大有欲擒故纵的道理在,如果姜檀心脸皮够厚,换一种低调一点的方式接头,得到实缺的机会,会大大的多了一些。
三十棍噼啪一阵落,待一边的皂隶数完了数,她满头是汗,虎口处也咬出了一派渗着血红牙齿印,扭过头看向一边的东方宪‐‐他有底子防身,脸皮那么厚,想来屁股上的也不差,即使脸色青白,汗溢额上,却仍不忘向她飞上一记邪气的小眼神。
戴伟刚叹声摆了摆手:&ldo;送回去吧,退堂&rdo;
言罢,他眼含深意得看了一眼地上的姜辛,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了捋胡子,迈着步子徐徐走进后堂。
人一时退了个赶紧,东方宪双指一弹,锁链应声落下,他有些变扭的站起身,单手托着腰,怎么也不敢碰臀部,另手一抄,把地上的姜檀心扶了起来。
&ldo;师……呜&rdo;小五一直站在堂外,让皂隶的棍子挡着,他满眼泪哗哗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睁着红肿的眼睛,一等退了堂,猛地冲了进来。
堂外门槛很高,抬起小萝卜腿,他费力跨了过去牢牢地抱住了姜檀心的腿,又是一顿干嚎。
东方宪摸了摸小五的脑袋,不争气道:&ldo;白疼个小娃娃,眼里只有师姐,且也不看看这里谁伤得最重&rdo;
吸了吸鼻子,小五抬起泪眼,小手往他屁股上一按:&ldo;师兄也被打了么&rdo;
嘶得倒吸一口气,东方宪再也无妨佯装风流、保持形象,他腰一软,扶上了一边的廊柱子。匆匆别过了脸,免得太过愁苦狰狞的表情,让姜檀心给瞧见,毁了他俊美无双的五官。
&ldo;小五别碰他,他挨得多,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夷则呢?&rdo;
&ldo;夷则哥哥……在客栈&rdo;
&ldo;客栈?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昨天不是说好了他演托么?&rdo;
小五虚心的低下脑袋,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瓮声瓮气道:&ldo;他吃坏肚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