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白退?那小子又可以自由一段时间了。&rdo;樊贵云喝了一口咖啡,上唇糊了一些。关敏用纸巾给他擦了。他突然觉得热血朝上涌,有点情不自禁了,&ldo;小敏,我想、好想要哟……&rdo;
&ldo;不要乱想!&rdo;关敏的口气像是训斥孩子,&ldo;弄得不好,自由了还得进去。&rdo;
&ldo;世事难料,车到山前自有路嘛。只要那小子咬住是那对男女反诬他的不松口……&rdo;
&ldo;已经给他说了。&rdo;关敏心情似乎有些沉重,&ldo;贵云,说是说,最好在办案的时候就做好工作,到你那里也就少一些压力。所谓层层分解嘛。&rdo;
&ldo;是到是。&rdo;樊贵云左手握成拳头,撑着偏向左边的脑袋,斜着眼睛看着表妹,像是在听好像又重新播放的《蓝色的多瑙河》,又像是在沉思,好一阵,才说,&ldo;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区局。&rdo;
关敏犹如抓到了稻草:&ldo;哪个?&rdo;
&ldo;他们政治部的主任邢为民。&rdo;
&ldo;啊,你不早说。&rdo;
&ldo;不是。我和他在大学关系一般。他是个浮上水的人。特别是当了政治部主任后,更是不得了啦。见到下属,见到比他身份低的老同学,说话打官腔,&lso;这个、这个&rso;的,而且还时常带点鼻音。我们有两次在一个会上碰见了,也只是礼貌地点个头。哼,这种人,过几年退了还不是和我一样!&rdo;
&ldo;贵云,你莫要清高嘛。这辈子,我看就是你的清高搞砸了。&rdo;
&ldo;我呀,决不低下高贵的头!&rdo;他望着关敏说,&ldo;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样软蛋哟。&rdo;
&ldo;亲爱的,&rdo;关敏伸手抓住他的手摇着,&ldo;你就为我低一次头嘛,去求他一次。&rdo;
&ldo;这次案子退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恨死我了。&rdo;
&ldo;他又不知道是你。&rdo;
&ldo;怎么不知道?我在起诉科,局里都知道。&rdo;
&ldo;你去找他帮个忙,说是你的外甥儿。事成后,重重谢他。人活在世上,哪有不求人的?&rdo;
&ldo;是。我是怕……&rdo;樊贵云从盘子里只剩下的几根薯条中取出一根,没有再说下去。
&ldo;你呀,优柔寡断!&rdo;
&ldo;不是,我是怕我去说,反而会产生副作用。&rdo;
&ldo;副作用就副作用,死马当活马医嘛!&rdo;关敏右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果盘跳了跳,邻桌的人的眼光像聚光灯般扫了过来。
这时,樊贵云和关敏才发现人越来越多了,旁边的桌子都坐了人。刚才还听得见的施特劳斯被嘈杂的人声压住了。
樊贵云头偏向右边,几乎挨到了关敏的头,小声地说:&ldo;亲爱的,你莫生气。我去找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