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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往年，北京早就把今年的指标分配完了。今年，却迟迟不分下来，其他省市都定下了，惟独本市定不下来。她打电话给卫总裁。卫璧辉很客气：&ldo;刘总，就这两天了。你别急。&rdo;

能不急吗？眼看就五月份了。市里的盘子定不下，外地的正好打进来。今年第一季度，外地已经占了不小的比例。公司给市里的那份希望保护本市市场的报告，不知是丁副书记没有帮忙还是市里的有关头头脑脑有不同看法，就一直在上面束之高阁了。这边，鲲鹏的庞总又放出&ldo;蛋糕要大家吃&rdo;的话，丁书记又不像过去那样给她定心汤丸。她本来想搁下话机了，心里的话又冒了出来：&ldo;卫总裁，给公司的指标……&rdo;

卫总裁顿了一下：&ldo;这个嘛，正在研究。&rdo;

&ldo;还要研究？前次会上就定下了的呀。&rdo;

&ldo;那是大方向。还有个具体的问题。&rdo;

过去，卫总裁不是这样呀。刘枚急得要哭了，像个小孩子般说：&ldo;卫总裁，求求你，告诉我。对金石究竟有什么看法？&rdo;

&ldo;我对金石、对你一直很信任。&rdo;

&ldo;但是……&rdo;

&ldo;对，但是，你要好好做做市里的工作，争取领导的支持。&rdo;

&ldo;你是说？&rdo;

&ldo;哦、唔……&rdo;一向快人快语的卫璧辉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刘枚急了：&ldo;卫总裁？&rdo;

&ldo;唉‐‐&rdo;卫总裁叹了一口气，说，&ldo;我也着急呀！明天我要出国，我想在走之前给你们定下来，可是……&rdo;

&ldo;卫总裁，你要给我支持。你是老领导了。你最了解金石……&rdo;刘枚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ldo;刘枚呀，&rdo;卫总裁动了点感情，&ldo;工作还在市里……&rdo;

&ldo;怎么？过去都没有……&rdo;

&ldo;今年不同了嘛。你们市里很关心嘛。&rdo;卫璧辉最后加了一句，&ldo;我刚才还给丁书记通了电话。&rdo;

&ldo;他怎么说？&rdo;

&ldo;他说要研究研究。&rdo;

&ldo;啊……谢谢你。待会儿我再向你汇报。再见！&rdo;刘枚右手握着的话机来不及搁下，伸出左手食指压下锁簧又让他弹起，迅速地敲了一组数字。

这是任进办公室的电话，听筒里&ldo;嘟、嘟&rdo;地响‐‐占线。好，有人。等了一会儿，她按了重拨键，仍是&ldo;嘟、嘟&rdo;地叫。她又敲了另一组数字。这是市委办公厅总机。哈，通了。听筒里一个甜美的声音：&ldo;您好！请问您要哪里？&rdo;刘枚报了任进办公室的红线电话。通了，但没人接。也许，任秘书在接外线电话，忙不过来。她一直等到对方的电话由长声变成了&ldo;都、都&rdo;声，才心有不甘地压下了锁簧。抬起手，又敲出八八二八一八九九，长声。通了。没人接，难道他又去接红线电话了？该死的！你搞不赢嘛，把耳机摘下放到一边也好呀。就这样让它叫，烦不烦？你不烦，我就让它叫！&ldo;都都……&rdo;对方电话自动断线了。

刘枚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又拨通了红线电话，还是没人接。她重重地放下耳机，靠在椅子上。办公室肯定没人。最先的占线，也许是另外的也是找任进的人打进去造成的。任进去什么地方了？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丁书记。给他打手机。刘枚伸手拍了拍脑袋，骂道：&ldo;真笨！忙中有错。&rdo;她急忙拨了任进的&ldo;全球通&rdo;，怀着兴奋的心情等待着，并且已想好和任进讲的第一句话：&ldo;任秘书，你到哪里潇洒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rdo;可是，听筒里传出的不是&ldo;都‐‐都‐‐&rdo;，而是一个小姐机械的声音：&ldo;该用户已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范围。&rdo;

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土遁了？真是&ldo;妹妹找哥泪花流&rdo;啊！刘枚真想哭。办公室主任赵平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递过一迭文件，说：&ldo;刘总，霍副总打电话来说，他在区公司的片会上，那些经理们都在问指标的事。还有，问你今下午几点去？&rdo;

这边找丁书记八字还没有一撇，哪还有心思去听那些经理叫苦，去讨价还价？皮之不成毛之焉附啊！抓住北京的&ldo;皮&rdo;要紧！

刘枚还没说话，霍副总的电话就来了：&ldo;刘总，经理们都在要指标。下面缺口很大，实在不行，他们只有打周边省市的主意了。&rdo;

&ldo;蛋糕&rdo;磕牙（2）

&ldo;我看他们是早就和那些外省公司勾结在一起了。&rdo;刘枚动气了，&ldo;去年怎么样？该是四月初就分下去了的，结果呢？他们销了多少外省公司的？以为我们不晓得！你告诉他们，我们现在还吃着计划经济的蛋糕，就要遵守过去的规则。尽管这个蛋糕越来越小，但总比人家没有的好。这样，有公司要和外省联营或者当外省的买办的，我们支持。从现在起，金石与它脱勾，结清一切帐务。&rdo;

&ldo;那‐‐&rdo;霍副总小心地问道，&ldo;那指标呢？&rdo;

&ldo;都脱勾了，还有什么指标？鱼和熊掌都要。天下没有这种美事！&rdo;刘枚眼光扫了一眼《九级浪》，然后落在赵平脸上，笑道，&ldo;嘿，我还想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