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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他端着杯子走近我，高大的身形微微前俯，仿佛一座山般压下来，一字一句地说：&ldo;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你可真不简单，居然有胆子查我。&rdo;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ldo;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do;

&ldo;就在刚才你从电话局里走出来的时候。&rdo;他忽然出手，我还来不及反应，肩上的背包已经跑到他的手中去了。他拉开包链，找出那张电话纸，&ldo;你可真聪明，居然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推算时间，我还以为自己的妙计再也没有人可以识破，没想到百密一疏，被你一个小丫头找到了破绽。不过，可惜你没有什么机会把这么伟大的发现公诸于世了。&rdo;

他狂笑起来：&ldo;真是天助我也。我原本只是想到你家门口去等你，请你吃顿饭，聊聊天。远远看着你走过来了，刚想下车打招呼，你又转身进了一家镜子店，我就仍然坐在车上等着你。接着你匆匆忙忙地从镜子店里跑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这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就跟踪了你。你拿着电话纸走出来，一脸惊惶紧张，那时候我就猜到了……&rdo;

随着他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下去，懊悔得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真是蠢，碰到他时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以为他没有查觉。却原来，这只狐狸早就为我设了圈套。

我不断地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装饰壁炉，退无可退。

&ldo;你想怎么样?&rdo;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钟楚博并没有再逼近来，他在离我一两步远的位置处停下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好整以暇地说：&ldo;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你答应为我一辈子保守秘密;要么，我杀了你，那么这秘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rdo;但是不等我回答，他又说：&ldo;不过，就算你答应守密呢，我也不会相信你。因为女人是善变的，不可信任的。而死人，却是一言九鼎，绝不骗人。&rdo;

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我反而豁出去：&ldo;你不会杀我的。&rdo;

&ldo;哦?这么自信?&rdo;

&ldo;因为如果你要杀我，就不会有这么多废话。&rdo;

他&ldo;哈哈&rdo;大笑起来：&ldo;但是电影里所有的杀人狂在杀人之前都是要发表一通演讲才动手的，好留时间给警察赶到。&rdo;他嘲弄地看着我，&ldo;你说，警察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及时出现?&rdo;

我不回答，凝视着他的背后。

当我们对话的时候，一直有个白色的身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知道那是许弄琴。

也许，她的魂灵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这里。这是她的家，是她生之所依，魂之所系。

他察觉了：&ldo;你在看什么?&rdo;

&ldo;许弄琴。&rdo;我如实回答，&ldo;我常常看到她的魂，她冤魂不散，就在这屋子里，就在你的身后。&rdo;

&ldo;所以出事后我从不回这里来。今天过来，是要取一件重要的东西。&rdo;

他忽然推开我，拉开壁炉的罩门，然后用力一掀，那下面出现一格抽屉，里面是油布裹着的一件物什。他把它取出来，一层层打开油布。

在他打开暗门时我已经有所预感，但当那乌黑的手枪完全呈露出来时我还是忍不住&ldo;呀&rdo;地叫了一声。

他将枪管逼向我，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那种猫儿戏鼠的态度激怒了我，我用力拨开：&ldo;你干什么?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花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