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弟妹!”
顾望舒缓缓吐出一口冷气,恢复了冷淡的神情,转身又去灵牌前上了柱香。
“老爷子仙逝,没什么好恭喜的。”
时锦月当即一哽,喉咙一紧。
转了转眼珠既而说道:“无论如何,作为大嫂,我还是要警告你一下的,沈氏是一份责任,不是你的财路,你还是最好不要徇私!”
女人语气越来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尖锐:“尤其是偷偷救济娘家这种蠢事,还是别做了,要知道,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
顾望舒点点头,眼神一点一点变深。
“沈氏是一份责任,而不是财路,这句话,希望大嫂自己也能品一品,相信,大嫂一定会品出无限韵味,并且回味无穷。“
“???”
时锦月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顾望舒算什么东西,小贱人,还没掌管沈氏呢,就敢在这里阴阳她了?
这要是之后手里有了实权,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
那场面,时锦月简直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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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空前盛大的葬礼,甚至惊动了整个华国。
不少江城,京城,以及华国各地有头有脸的商界,政界,黑白两道的人士听到消息后纷纷前来吊唁。
灰蒙蒙的天空压着不远处的庄园,云层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细微的濛濛细雨斜斜密织,似一张没有出口的大网一般,将四面八方的人们团团笼罩在其中,气氛阴郁无比。
蓝水庄园外偌长的车队来往纷杂,人群熙熙攘攘,纷扰杂乱的声音,宛若震耳欲聋的海浪声一般荡开。
就在车队末端,一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停在隐秘的角落,就像一朵枯败的蔷薇花凋零在角落。
司柠打开车门,上车坐下。
转头却发现男人已经调了座椅,袖扣散散解开,倦慵疲沓地半躺着。
光线透过车帘打在挺直鼻梁,印出立体俊逸的轮廓。
浑身冷淡散去,眼皮沉阖,呼吸安稳舒缓,像是睡着了。
她看着他眉眼间便显出疲乏,倏然明白,原来刚才在老宅的一切,他都是强撑。
老爷子走的匆忙,沈南阁处理内忧外患,忍受失去亲人的伤痛不说,还要面对一群面目可憎的讨债鬼,的确难以分身。
想到这里,司柠眼底不禁划过一丝心痛。
刚想要拿起一旁的毛毯想要为他盖上,抬眼余光无意间扫到顾望舒从外面敲了敲车窗——
“二婶?”
顾望舒抿了抿唇,瞥了一眼沈南阁,还是开口说道:“司柠,我能和南阁单独说一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