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封霆开门出来,差点滑了一跤,因为是老楼,地面是暗色的水泥材质,粗略一眼看不出异样,多看几秒,地面反着盈盈水光。封霆:“……”宁澜正站在饮水机前喝水,燕市六月的天有些微热,还没到短衣短裤的季节,宁澜上半身是一件休闲白t,下半身是一件宽大的短黑裤。封霆额角再次一跳,忍了好几秒,才尽量语气平静地喊了声:“宁澜。”听到封霆喊他,宁澜像是有些受宠若惊地下意识回头,毕竟封霆很少主动喊自已名字。“怎么了?”他问。“你拖地了?”语气不明,听不出是什么意味。宁澜眨了下眼,像是不解,只是拖地而已,叫他是什么意思,是要夸他吗,他看封霆脸色,好像有些冷,实在拿不准封霆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轻“嗯”了声。“地面有些脏了,刚拖了下。”他说,语气自然。封霆看了他三秒,像是忍着什么:“你从哪看出地面脏了,还有,这就是你拖的地。”后半截话,带点微微嘲讽。宁澜噎了下,地板是暗色,确实很难看出脏了,他刚是东西掉地上,去捡时仔细看了两秒才发现有灰尘。但……口嫌体直。接下来两天,俩人在客厅碰见会象征性地打个招呼,总得来说,比以前一个月说不上几句话的关系要稍微进了一些。封霆上午在寝室,下午一般去图书馆,宁澜在为补考犯头疼。但他不是一个人,隔壁寝室也有人挂科被留了下来,是个宅男,两人如难兄难弟,下午互相督促对方复习,宁澜泡面就是他那拿的。第六天,宁澜泡面终于吃没了,又去隔壁寝室拿了点,他挺喜欢吃泡面,连吃了几天都不腻。知道自已胃不好,他是享受当下的人,不犯胃痛,他就不上心,和逃课睡懒觉一样,明知会挂科,还是照逃不误。前二十二年,他也算过得随波逐流,没有大烦恼。中午,封霆收拾好要出门,看到宁澜端着泡面出来,他微皱了下眉。宁澜打着哈欠出门,明显还没睡醒,眼下有淡淡黑眼圈,他皮肤白,一熬夜就很容易看出。他看到封霆出门,懒洋洋打招呼说了个“早”。对于他来说“早”,对于封霆来说,上午已经替家里公司处理完了几个文件。他瞥了眼宁澜手里的泡面,出了门。宁澜习惯了封霆的冷漠,不在意,有时候他觉得封霆只是面冷,要不然这学期也不会帮他送胃药。……傍晚,封霆从图书馆回来了。相比于宁澜外卖泡面,封霆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下楼跑步锻炼,吃完早餐上来处理事情,或是打发时间,中午出门,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图书馆。h大有留校补考传统,图书馆也不会全关门,提供补考生和留校生学习。封霆去图书馆主要是查资料,到关门点在食堂吃了晚饭回来。一个规律大学生的标准生活。他推开门,看到宁澜在客厅吃泡面,不由轻蹙了下眉。又吃泡面?宁澜盘腿坐着,穿着休闲黑短裤,因为姿势,缩上去一截,露出白净腿根。他自已不知道,在一边吃泡面一边刷视频,姿态散漫,一点也不像因挂科而要补考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