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川在驰骋的风中,回望他的侧脸,他剑眉入鬓,容貌清隽,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眼角里俱是笑意,眉眼间透出一股神采飞扬。
“怎么看呆啦?!”
他见她正在看他,脸上不自禁的带上了一抹得意的色彩。
“我知道自己长相俊美,让人垂涎欲滴,但请你也稍稍克制一下你的眼神。”他低头戏谑道。
回他的是赵青川冷冷的声音,“闭嘴,专心骑你的马!”
赵青川嘴上喝骂着他,可莫名竟觉得有些心虚,心跳的也不太正常,她甚至怀疑自己脸会不会也红了。
应该是马跑得太快了,她心想。
“其实……赵青川……”他一边扯着缰绳,一边与她道,“即便没有赵三郎的事,你大约也不会留在婚宴里的吧。”
她抿唇不言,但脸上的红晕却渐渐消失了。
她知他思维敏捷,聪明绝顶。在他面前,她并不想多言。
言多必失,尤其是与聪明人交锋的时候,因为越是聪明人,越能从细微处判断出你的深浅,这都是她自小便习得的生存法则。
他低头觑了她一眼,见她并不言,也不在意,只自说自顾道,“想必,此时都督府应该好戏都开场了吧。”
他说的没错,都督府里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武王捂着手臂,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群刺客。
他一边疯狂的叫着护卫,一边扶着身边满身是血的女人,四处找地方躲藏。
都督府的正厅到处充斥着四处逃窜的客人,一个个平日里富贵体面的人都狼狈的有如丧家之犬。
女人的惊吓声,孩童的哭叫声,武王的呼救声,夹杂在一起就像一出丧曲。
赵文徽一边躲在柱子一旁,一边拼命把身体缩在后面,连官帽丢在一边都没心思管了。
他的确曾今也是武官出生,但他的武艺早在这十几年间的觥筹交错里荒废了。
看着那些刀刀见血,招招狠辣的杀手,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在他不远处,卢夫人躲在桌子底下,整个人瑟瑟发抖,她害怕极了,恐惧让她无法思考,她脑海闪过赵青川,不,是红眠站在武王面前的一幕。
红眠一身是血的站在武王的面前,胸口插着箭矢,却还是死死挡在他的面前。
不对,不对,原来不是这样的设计的,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她恐惧的牙齿都在抖动。
是飞雪告诉了她,她偷听到红眠与那个叫谢涟的郎君的对话,她们商量去陵安医馆私会。
她觉得这是个寻到赵青川短处的好机会,自赵青川做了支度府掌事以后,在营州一直处处明里暗里和他们卢家较量。
即便不论私怨,为了卢家的利益,她也要掰倒她,至少不能让她再参与到营州事务管理中去。
她的打算原本不过是想借着她与谢涟私会的事由,把事情做实,让她嫁人去,从此不能再参与到州府事务中去。
这个谢涟她打听过了,既没有背景,又没有钱财,不过是一个外地来的穷困少年人而已。这样的人,让赵青川嫁过去最是合适。
赵青川没有夫家依靠,嫁人后和赵家也再没关系,自然都督便不会再倚重她。因此,她专门派人盯紧赵青川主仆二人的动静。
而事情也的确也如她所愿,她主仆二人与谢涟在医馆偷偷私会。
她本欲将此事直接报与都督,做个现成月老,成全这一对荒野鸢鸢。
可她派去的人却在偷听时听到了赵青川和谢涟的密谋。
赵青川和谢涟密谋在武王大婚那天,先让人假装行刺,然后由赵青川挺身而出,借此博得武王的青睐。
她了解赵青川,她是个极有野心、心机的女人,且她的野心也许远远不止一个营州,而当她一旦走出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