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回到卧房看见一排令人眼花缭乱的罗裙以及金钗银钿玉簪,还有一侧乖巧站着的两位姑娘,一口血就哽到了喉咙。
“我不穿娘不拉几的衣服。”殷呖呖一把刀横在脖子上,态度十分果决。
穿裙子?
她殷呖呖誓死不从!
“好好好,小姐,你先把刀放下。”熊叔额前吓出一层冷汗,“不穿就不穿。”
“真的?”殷呖呖狐疑地瞥着熊叔,攥着刀柄的手不松反而紧了紧。
“真的真的!快些将这些东西拿下去。”熊叔赶忙挥手将那些婢女撵鸭子似的撵走。
殷呖呖这才放下刀。
开始她认为的画几笔,然而一画,月至中天。
最后她颤着酸软的胳膊捧起那张画像,语气满含嫌弃,“没有画出本小姐的一分英姿潇洒。”
熊叔与众人:“……”
“行了,明天给花媒婆送去吧。”
一想到相亲就心情非常烦躁的殷呖呖将画卷随手一丢,画卷就朝旁边的池子飞去。
熊叔身形一晃而过,众人只觉得一阵风掠过。
再回神,熊叔已捧着画卷细细地检查,再确认完好无损后,他长长地松口气。
殷呖呖回头瞧了眼完好无损的画卷,眨眨眼。
熊叔身手太好了。
她只得遗憾地叹口气。
算了,那好歹是她一动不动似王八摆了两三个时辰画出的。
第2章是知也
殷呖呖课堂睡觉本是常事,按照以往的经验,先生教训她一顿也就不了了之。
无论如何,她始终是个女子,又不必像男儿那样参加科举。
然而她没想到,最近先生似乎存心要将她这根朽木雕出朵花儿来,每堂课都叫她起来答题。
于是这几日以来,她是上课睡不安稳,课后被开小灶,回家还得挑灯夜读,另外又有极其让她糟心的麻烦事……
“殷呖呖,你告诉老朽,‘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是何意?”
集中精神也听得晕晕乎乎的殷呖呖突然被点到,倏忽睁大眼睛。
在与先生大眼瞪小眼一番后,她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冷不防瞥见前排的易鹤安。
少年手肘搭在椅背的边沿,微微侧着身子。
精致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一半对着她,轻弯的唇角似笑非笑,并投来戏谑的目光。
殷呖呖瞬时来气了,而这几天熬夜苦读得成效也出了点,灵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