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安城刚刚投入使用的机场上。
&ldo;醒醒,到了。&rdo;
先醒过来的赵川洲粗暴地推开徐悍的大脑袋,艰难地转转酸痛的肩膀,&ldo;彪哥,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吧,真压秤。&rdo;
徐悍还在犯迷糊,没来得及还嘴,就被空姐催着下了飞机。
才踏出机舱,铺天盖地的湿热空气便将两人推得倒退两步,仿佛进了大众澡堂,被沸腾的蒸汽遏制住呼吸那样难受。
&ldo;操,这破地方真潮,简直像进了蒸笼。&rdo;
赵川洲真心实意抱怨一句,扯扯瞬间贴在身上的t恤,心想倒是方便蒸桑拿。
&ldo;不行,我要中暑。&rdo;
徐悍夸张地要倒,赵小爷眼疾手快躲开,&ldo;你一电线杆子想砸死老子么!&rdo;
行走的电线杆彪哥哈哈大笑,抻着赵川洲往出口走,并在两分钟内凭借巨大的身高优势从人群中提溜出一举着牌子的小老头,迟疑地问赵川洲,&ldo;接咱们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rdo;
&ldo;不清楚,我妈只告诉我是f省的大区经理。&rdo;
&ldo;哦,是那个吗?&rdo;
赵川洲顺着徐悍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满头黑线,他妈居然给他派了个老年人?
这破地方太潮太热,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赵川洲只想赶紧回酒店吹空调,管他男女老少,拉着行李箱往人跟前一站,客套又焦急地问:&ldo;大爷,我是赵川洲,您是哪位?&rdo;
满脸皱纹的小老头明显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帅哥和傻大个吓个够呛,惊慌地往后倒退两步,听赵川洲自报家门才稍微平静下来,用丝毫不标准的塑料普通话对他们说:&ldo;伦家才三习岁啦(人家才三十岁啦),不系大爷啦。&rdo;
这回轮到两位自觉见过大世面的小爷风中凌乱,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ldo;他缩……撒?&rdo;徐悍尴尬地瞅瞅赵川洲,口音成功被带跑。
赵川洲思索一秒,不太确定地说:&ldo;他缩他,三四岁?&rdo;
两人面面相觑,继而嗤嗤喷笑,真他么有意思。
那小老头还想缩几句森么,忽然又有人从他身后跳出来,吓得他差点儿坐地上。
&ldo;哎呀,抱歉抱歉,公司有事耽误了,赵公子,鄙人高升,f省的大区经理。&rdo;
赵川洲打量起面前这位三伏天仍坚强地穿着全套西装的中年男人,心想跟他那傻爹一个品味,这回应该是真的。
&ldo;你好,赵川洲,这我哥们,徐悍。&rdo;
&ldo;两位小哥真帅,走,咱们上车再聊。&rdo;
高升引着赵爷和彪哥往外走,转头发现丢了个人,不太高兴地朝瑟缩在后面的&ldo;小老头&rdo;喊:&ldo;高飞,走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