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回过神来,微微抬头,轻声道了声谢。
气氛重新安静下来。
餐厅里在放一首复古的情歌。女声极度的优雅华丽,细听之下却有种说不出的的哀伤。
温言静静听着,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为什么?”
陆渊抬眼看她。
“为什么那天要帮我?”
陆渊握着筷子的动作一顿。
温言平静的看着他:“那晚的事情,不管是因为这只是你乐于助人的举手之劳,还是对于我那通求助电话没有接到的补偿,其实都没有这个必要。”
陆渊面色仍旧未改,心里已经开始火了起来,
这件事他没有跟她说过,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轴劲。如今她既然还是从别处知道了,他不指望她感恩戴德,但这样反过来兴师问罪是什么意思?
陆渊看着她,耐着性子反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温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漫不经心的晃着手里的杯子,避重就轻的说:“我们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
这话里的几层含义明显。陆渊听了脸色骤然冷了几分。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温言心里什么都清楚。
她不是没有察觉出他对她的心思。一切的沉默,躲避,拒绝,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因为她不喜欢他罢了。
他想逐渐参与到她的生活里,想慢慢等到她的回应,可到头来,陷更深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至始至终她都站在一边冷静旁观,从来都没有参与进来。
陆渊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他过往的人生里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过这般求而不得的体验。他有限的耐心全都给了温言,越是得不到,这执念就越是折磨的强烈。
半响,陆渊盯着她,冷声问:“你想怎么样?”
温言静默了片刻,淡声道:“不要参与对方生活。”
陆渊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可眸底却仍冷冷清清的,没有半分笑意到达。
“好。”
他微微倾身看着温言,面不改色继续道:“那我在我的生活里干什么,你也不用管。”
温言被他的无赖逻辑绕得无言以对。她拧了拧眉,刚想再开口,陆渊敲了下她面前的盘子。
清脆的一声,像是警告。
陆渊不再看她,冷冷道:“吃饭。”
今年的最后一场活动是年末的音乐颁奖礼。
温言的礼服是条黑色的长裙,背后是交叉绑带的设计,她自己系不上,喊阿梁帮忙。阿梁把她背后的长发拨到胸前,抽着带子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这个……”
温言侧头看她一眼,等了几秒没有下文:“什么?”
阿梁疑惑的看着她背上靠右侧的地方,一块紫黑色的淤青,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