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刚才山雀跟我说看到有只没见过的猫被困在了树上。」大吉举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顶,「那大概不是他吧。不过这么说来……附近又新来野猫了吗?」
真木杏握着饲料盆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是不是白色长毛,尾巴是蓝灰色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吉又挠挠头。
他是色盲,所以山雀和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向来不提颜色。只告诉他,那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胖还是傻,笨手笨脚的,从树上下去的动作笨拙的不像是一只猫。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真木杏匆匆把饲料盆放在大吉的小院子前,“我等下回来。”
她跑回屋子里,急促的脚步声让地板咚咚作响。拉开二楼的门,不大的客厅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喵?”真木杏试探的出声,环视着客厅。
——不在这里。
她继续上楼,想去自己房间确认。然而没走几阶,便感觉到了一阵冷风。
楼梯拐角的窗户被打开了!
真木杏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一米之外的那颗松树。
……他从这里逃走了?
第4章
如果他能变回去的话,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写一本书,叫《迹部景吾奇遇记》。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树干,把指甲扣在树表皮凹凸不平的沟壑里,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往下滑动。
身体的比例缩小了,这颗在人类看来就有些高大的松树,于猫眼中,不啻为东京铁塔。而迹部景吾现在在做的,就是从东京铁塔滑下去这种刺激的事情。
小心一点。
他侧头望着下面还剩一小截就能触到的地面,又缓缓的往下挪动了一寸。
作为一只猫,他用身体抵开窗户,然后又跳到松树上,再缓慢紧张的滑下来,这一串动作的运动量,和他作为运动少年时打完一整场比赛简直不相上下。
直到迹部的后腿终于踩在地面上,一种踏实的感觉才让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猫倒霉时……
迹部景吾看着面前耳朵向后,后背弓起,尾巴炸开的奶牛猫。他虽然听不懂这只猫在叫什么,但是对方压抑的低吼怎么听都不像是愉快的意思。
“小猫咪,给本大爷乖一点,啊恩?”
不知道猫听不听得懂,迹部一边安抚着,一边用前肢微微往前试探,又飞快的收回来。
好险,差点儿就被它挠到了。
迹部景吾皱着眉,面前的猫已经做好了备战姿势。大有他再往前踏一步,就要把他打的四脚朝天的架势。
……和猫打架?
迹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