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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路上。
方才和于非大谈火器的女子急冲冲跑了过来,身穿甲胄的侍卫见状,以为有什么危险,连忙迎了上去,抽出腰刀警惕的望着女子身后道:“怎么了郡……小姐?”
女子手脚麻利的爬上马车,急哄哄的道:“没事,速速回府,把军中负责制作火器的工匠全给我请到府中,速速去办!”
“喏!”那军士翻身上马一勒马缰,快速向城中而去,其余的骑士则护送着马车紧随其后……
车厢中梳着双丫鬓的丫鬟见女子身上衣服湿了一片,白色的长裙也有些脏,就拿着手帕过来给她擦拭,有些好笑道:“小姐呀,你这是摔倒了吗?”
女子低头看了看,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没问那书生叫什么,正想让手下去问,又想到那书生似乎经常在河边钓鱼,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到,就又坐回软榻上,捏了一把丫鬟鼓鼓的小脸,神秘一笑道:“本小姐方才抓了条鱼。”
“骗人,小姐哪里会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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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收起渔具,望了一眼桶中的大鱼,心满意足的回了城。
刚走到衙门,就见曾岳快步走过来对道:“大人可回来了,方才有人来报官,说是城南一棵大柳树下挖到了死尸。”
死尸?于非眉头一皱,问道:“是谁发现的?”
“听说是有户人家想把树砍了,结果挖到一半发现死了个人。”
于非把鱼交给后院的婆子,带着曾岳和孙关以及县衙的差人向着城南走去。
等来到事发地,只见一棵两人难抱的大柳树下围满了来瞧热闹的乡民。
于非正想叫随行的差人把人群驱离,一旁的曾岳却率先开口道:“把这闲杂人等通通驱离!”
县衙的差人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走过去吆五喝六的把人群与案发现场隔离开来。
于非意味深长的看了曾岳一眼,沉默着走到大柳树下。
曾岳心中得意,暗道虽说你名义上是县太爷,可也别忘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你又是什么身份,别真把自己当成了县太爷。
树下的死尸已经被人拖了出来,用一块麻布盖着,于非蹲下身子揭开麻布的一角,只见那死尸早已溃烂,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长相。
叹了口气,于非站起身道:“先把尸体带回衙门让仵作验尸,另外这块地是谁家的?”
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过来,哭丧着脸道:“回大老爷话,这地是小人家的。”
于非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差人吩咐道:“把此人,以及柳树旁边的几户家主都给我抓回县衙。”
那矮胖中年人闻言,顿时面如土色,一屁股瘫坐在地,被两个差人架着肩膀给拖走了。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人人自危,多作鸟兽散……
很快一行人带着一干人等回到县衙,仵作验过尸之后,对于非躬身道:“大人,已经验过了。”
“可知此人死于何时?”
仵作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开口道:“据卑职推断,此人死了有一年之久,致命伤乃是利器刺入胸口而亡,从体态牙齿上看,应该四十余岁。”
于非点点头回到县衙大堂,一敲惊堂木,望着堂下所跪三人喝道:“尔等姓甚名谁?还不从实招来!”
堂下此时跪着三人,均被惊堂木吓得一哆嗦,连忙自报姓名,原来这三个人都是大柳树旁的三户人家,其中两个是本家亲兄弟,一个叫陈栋,一个叫陈梁,另外一个就是要砍大柳树的矮胖中年人,名叫张元。
于非哼了一声问道:“你们之中是谁杀了人,从实招来!”
“冤枉啊大人,我们都是本分人家,哪里敢杀人啊?”
“是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三个人被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喊冤。
于非沉思片刻,心里就有了计较,他站起身怒道:“都不招是吧?来啊,把刑具都给本官抬上来!”
曾岳一听要抬刑具,想必是要动大刑,看了一眼在门外瞧热闹的百姓,慌忙凑近低声道:“大人,这么多百姓面前,若是用大刑只恐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