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趁着她惊愕的空档,又就着她的上唇轻啄了好几下,诱哄道:&ldo;勿要恼了,我前几日忙,今日得了空,马上就来看你了。&rdo;又讨好般地将手帕从她口中拿出,从她身上翻落,侧躺在一边。见傅箐还是不理他,只得伸出手揽过她的肩,强行将她转了个面,朝着自己。
傅箐试探开口:&ldo;殿下?&rdo;
男子却笑了:&ldo;叫这么生疏作甚,我前几夜教你的,叫我夫君,你都忘了?&rdo;说着,又忍不住似的凑上前在傅箐脸上啄了几口,&ldo;夫君只许你一人喊,那赵宁荣也只许喊我殿下。&rdo;
傅箐死命盯着裴桓手中的翡翠扳指,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寒意一下子笼了全身。
这他妈都什么走向?
这变态是裴桓?
裴桓怎么会跑到傅卿的床上?他和赵宁蓉,夫妻俩人不是伉俪情深鸾凤和鸣吗?
&ldo;是我错了,该罚该罚。&rdo;裴桓顺着傅箐的眼神,看到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轻嗤了一声,&ldo;一个破扳指罢了,卿儿莫要与我置气,我收起来就是了。&rdo;
待收了扳指,傅箐还是不为所动。裴桓见她一副死人相,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做出起身之势:&ldo;今日为何这样消沉?既然这样我先走便是了,你休息吧。&rdo;
傅箐第一直觉便是要留他,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ldo;今日父亲母亲与我说了,圣上赐婚于我和太子。&rdo;
裴桓复又躺下了,心情显然好了很多:&ldo;所以卿儿才心情不好,不愿意吗?&rdo;
&ldo;只是若是被人知道了我们……&rdo;
&ldo;呵。&rdo;裴桓轻嗤一声,双眸在黑夜的衬托下愈发明亮,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ldo;原来是太子妃看不上我裴桓。亏我还撇下府上贤妻跑来与你作陪。&rdo;
见傅箐没有作答,裴桓只道是自己说中了,翻身就要下床。
&ldo;我自然只愿意跟殿下!我只怕以后我们再无机会私下相见。&rdo;傅箐忙出口挽留。一旦被男主记恨上,只怕自己会更快地狗带。
裴桓眼神亮了亮,掐着她的脸一顿猛亲:&ldo;心尖儿,我自然会有办法,只要你一句话就够了。&rdo;末了,又伸出手往傅箐玉足底摁了摁,&ldo;今夜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卿儿快些睡吧。&rdo;
傅箐忙不迭应下。
等裴桓走后,傅箐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已是濡湿一片。
她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在看小说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了。
裴桓自小在刀光剑影的深宫中长大,见多了风风雨雨,最后还成功夺位登上了天子的宝座,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作者在文案中标注了无脑甜,傅箐却不曾料想,这傻白甜文的表面之下,竟是这样的场景。
傅卿和裴桓定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了。按规矩,傅卿自小便没怎么接触过外姓男子,被裴桓一句两句花言巧语骗去也能说得通。但这裴桓,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傅卿?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翻起两只袖子,就着惨淡的月光凝神看着。
还好,守宫砂还在。
她当然不信这玩意儿。但这儿的人相信。不管傅卿现在还是不是真的是处子之身,起码看起来还是。
她努力找寻原主傅箐记忆里的蛛丝马迹。是她大意了,早上睁眼后,断片的记忆中其实一直都有&ldo;信&rdo;这个字,信王即裴桓。只是她喜于与傅爸爸傅妈妈的重逢中不能自已,选择性地忽略了她以为的琐碎小事。傅箐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竟于此时就已有了交集,这交集还偏偏如此惊世骇俗……
即便如此,点还是串不成线。想来这傅卿与裴桓相识的日数应当不长。
真是哔了狗了。
傅箐睁着眼过了后半夜。翌日一早,待阿环阿珠进来伺候她洗漱妆扮时,傅箐有意无意多问了一句:&ldo;昨晚可曾听着什么声音?&rdo;
阿环阿珠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皆摇头道:&ldo;没听着。&rdo;
傅箐细细注意二人表情,知道她们没有说谎,点了点头:&ldo;可能是我睡糊涂了吧。&rdo;她复又换了个话头,&ldo;前些时日,我可曾见过信王?&rdo;
阿环这会儿有些急了,急急将手搭在傅箐玉腕上:&ldo;小姐,您怎么了?前半月信王来府上迷了路,还是您给他指的路呀?您最近老记不住事儿,阿环且禀了夫人去,找个大夫来府上瞧瞧吧?&rdo;
傅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ldo;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几日睡不好,记不清是梦还是真事儿了。不用兴师动众的,你再给我说说就好。&rdo;
&ldo;那日,信王上我们相府来与老爷议事,不知为何与带路的小厮走丢了,竟走到里院来了。被小姐瞧见了,您让我去前头再找小厮来与信王带路。&rdo;
&ldo;我怎会认得信王?&rdo;
&ldo;事后我也问您呀,小姐还笑我傻。您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信王与信王妃伉俪情深的爱情故事,他右手拇指上那枚翡翠扳指,是信王妃请专人挑上好的翡翠制成的。那翡翠,原是信王妃从一胡人旧识那儿得来的,故生得特别。信王妃派人去取制成的扳指时,还被小贼抢了去。民间都在传,说信王为了那枚小小的扳指,派人追捕贼人几十里,追到后直接将贼人当场斩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