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大约用了二十分钟,爬到了距左侧机枪三百米的斜后侧的一个洼池内。他把枪口瞄准了前面正趴在地上伏射的机枪手上。他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那个机枪手先是向后一仰,接着便趴在机枪上。不等机枪副手反应过来,片山又迅速朝他的颈部开了一枪。那副手应声倒下,两腿在地上乱蹬了一阵就不动了。
这时,另一挺机枪正慌忙地转换抢口。这挺机枪的位置处于片山的斜右上方,有八百米左右的距离,而距刚才那挺机枪却只有五百米左右。片山又退回到了那块洼池内,只把头露在外面。他从衣袋里掏出双筒望远镜,对准了八百米处的那挺机枪。
正在这时,复仇之神又向片山伸出了援助之手。原来那个机枪射手和副手配合不够默契,传送子弹的轮子回转不灵发生了故障。片山不失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着自动步枪,朝着机枪冲过去。虽然他身后背着装有子弹的大皮包,腰间插挂着弹匣和手榴弹,但他仍在四十五秒钟内向前冲了三百多米。他迅速扒开先头那挺机枪上的死尸,抬起机枪,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气,朝着那两个人方向射去。首先是对方的机枪手被打倒了,接着子弹又打到那挺机枪,副手也随之被带得脸朝天翻倒在地。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汽车马达的启动声。原来停在距小屋子有15公里,距片山有一公里处的那辆奔驰牌轿车要溜走,正在拐弯。
片山用左手扶着露在机枪外的子弹带,将机枪转向了那辆奔驰车猛烈扫射。那辆奔驰车中弹五十多发后,便停了下来。片山判断,那辆想拐弯逃跑的奔驰车里肯定坐着这伙人的上司。于是他提着自动步枪,迅速地向那奔驰车靠近。到距离汽车三百米时,他伏在地上,用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那辆奔驰车的四个车轮中已有三个被炸裂,车窗的玻璃也都已被击碎,黑色的车身弹痕累累,已变成白花花的颜色。露在车后的无线电天线杆已被打断。片山站起身来,枪托抵在腰间,用手扣着扳机,小心翼翼地向这奔驰车摸近。他走近车一看,车内有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在全身发抖。瘫坐在前排座底下的那个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瘦高个子,横身躺在后排座上的是一个年约五十五六岁的微胖的老头,两个人都是鹰钩鼻子。
&ldo;你们俩快给我滚出来,如不出来,我将你们连车一起烧毁。&rdo;片山用英语命令道。
其中那个年纪较轻的人用英语呻吟道:&ldo;我们已爬不出来了。&rdo;
片山朝着那只还没有破的汽车轮子打了两枪,轮子泄了气,使汽车晃动了一阵。
这时里面的那个年轻男子一边哭喊着:&ldo;明,明白了,&rdo;一边自己打开车门滚出了车内。接着那个老头也哀叫着,爬出了车,浑身沾满了粪尿。
片山命令道:&ldo;快都给我脱下衣服,谁要想耍花招,我就叫他在瞬间上西天。&rdo;
片山连裤衩都让他们脱了。两人身上都没有带武器。从他们的身份证中,片山知道了,老头名叫西蒙&iddot;地蓬,是奥特律师事务所的副所长。年轻的男人名叫彼特&iddot;金茵罗曼,是地蓬的秘书。
&ldo;车上装有无线电,是和谁联系?&rdo;片山问。
&ldo;和我们事务所,现在赤色军团的雇佣兵团正从德国的法兰克福驱车向这里赶来,雇佣兵团里的人全是疯子,如果这样,不仅你,我们也会被他们打死,快离开吧。&rdo;
&ldo;调到此地来的法兰克福支部的雇佣兵有多少人?&rdo;
&ldo;有五人,全是强中手,而且副支部长克劳斯&iddot;贝罗内科罗也同来。&rdo;
&ldo;在那边躺着的那些人也是雇佣兵吗?&rdo;
&ldo;不,不是,是赤色军团苏黎世支部的战斗部队。&rdo;
&ldo;法兰克福的雇佣兵队还要多长时间到达?&rdo;
&ldo;不知道,反正不会太长,从这到法兰克福直线距离才三百公里,如果他们取道德国e4高速公路的话,那就必须通过瑞士阿尔卑斯山山道,所以会花费一些时间……求求你,在他们到来之前,一定送我们到医院去。&rdo;地蓬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
片山故弄玄虚说:&ldo;我要你们坦白,否则就等他们来。你们承认不承认奥特律师事务所是个中转站,任务是把受赤色军团恐吓的国家和企业捐献的款项转移到德布特的帐上。&rdo;
两个人谁也不吭一声。片山又威迫道:&ldo;好,那我不客气了……&rdo;
&ldo;住手……就是这样的。&rdo;年轻的金茵罗曼哀叫着。
片山又转过头问地蓬:&ldo;你也承认?&rdo;
地蓬答道:&ldo;我承认。托迪姆公司的头儿表面上是杰克,但实际上的上司是德布特。&rdo;
&ldo;而且,德布特才是真正的赤色军团的团长,托迪姆集团是赤色军团的集团公司,对不对?&rdo;
&ldo;是这样的。&rdo;
&ldo;德布特表面上是世界上的慈善事业家,博爱主义者,而实际上的真正面目是恐怖头子。这又对不对?&rdo;
两个人都支吾着。片山接着又问道,&ldo;好,给我详细坦白,德布特和奥特的具体关系。&rdo;
两人一时不知所措,仍是支吾着。片山恐吓道:&ldo;难道二位想当太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