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死啊,混小子!&rdo;分队长把手枪对准片山。
片山飞快地给腰里别着的柯尔特装上了子弹。片山一猫腰,上身向后一扭晃了一下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边拔出手枪一边用拇指扣下了扳机,连发了十发子弹。片山一边射击一边取出预备枪弹,当柯尔特枪内只剩下一发子弹时,他飞快地拔出空弹盒,把预备枪弹上好。这时,防弹背心的左胸部被击中了,他踉跄了一下,又飞速地直起身来继续射击。
来搜查的那些警察们,二秒钟之内,脸上挨了子弹倒下去。其中有些警察还击了,但因为太仓促,没射中片山,子弹射到顾客身上或飞到天花板上去了。最可怜的是两位女顾客,脑门上挨了几粒子弹,头盖骨的上半部被凄惨地打开了。
片山飞快地瞄一眼皮夹克上左胸接近心脏部位的弹痕,一边把手枪顶在腰边,越过死尸向酒吧的门口走去。他把联邦调查局分队长的头部踢了一脚,脑浆四溅,然后跑到外面去了。酒吧里的顾客中说不定会有联邦调查局的或赤色军团的奸细,而且乱枪之中有不少波多黎各人丧了命,所以片山还是及早逃走为妙。
片山转了几圈又回到那栋残破大楼里,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用圆珠笔式手电筒检查防弹背心。背心有十几根特殊纤维被击破了,片山的左胸部有块直径约十英寸的青瘢。
那个夜晚,片山就在1027号房间里,把睡袋的拉链拉开,手枪放在手边,服下镇痛剂就睡着了。
天亮了,并没有人来袭击他。睡一觉之后受伤处的疼痛也几乎消失了。片山吃了顿早饭,稍微休息一下后,坐在一把残破的椅子上。他一边嚼着干肉一边调整望远镜的焦点,对准杰克逊公司的大门口,观察着那些来上班的家伙们。因为长时间摆着一个姿势,不一会儿脖颈和背部就发酸了。
突然射来一串子弹。枪弹轰鸣声中片山感到背部右侧挨了一枪,他一边把望远镜一推,一边向前倾了下身子,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望远镜落在地上。防弹背心受到激烈的枪击,几乎把肺中的空气全给挤了出来,片山眼前一片漆黑,右手来不及去摸腰间的手枪。连续地,一秒之内第二发、三发、四发、五发子弹都击中了背部,额头碰在墙上倒了下来。片山心急如焚,无论如何也得反抗,但是防弹背心上挨了太多的枪弹,肢体都给震麻木了,怎么也拔不出枪来。终于拔出来了,可一个男人走近来,一下子把片山的柯尔特手枪夺走了。
此时片山的身体还处于麻痹状态,另外两个男人把片山身上的皮夹克拽了下来,防弹背心给脱了下来。他们搜查了片山的全身,怕他藏着其他武器,发现靴子里面的尖刀时,他们耸耸鼻子笑了:匕首之类的东西问题不大。
两个人拿着防弹背心和那件千疮百孔的皮夹克,回到房间入口附近的一个简易障碍前边。他们扔掉防弹背心和夹克,手轻轻按在腰间手枪的枪把上。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高个子男人,全身发散着一股邪气,左手握着左轮式手枪,右手拎着片山的柯尔特,站在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栅栏门前边。片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意识开始清楚了,眼前也不再感到发黑,他明白运动神经也正苏醒过来。那高个子男人脸颊瘦得如刀削斧砍一般,两眼如燃着鬼火的黑洞,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字。这个面貌凶狠的男人是赤色军团的参谋部长,并且是德布特的随身警卫。
&ldo;你好象在找我们吧。没想到吧,反被我们给捉住了。我是科沃地。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称你为肯特?&rdo;高个子发出阴森森的声音。
片山嘶哑着嗓音问:&ldo;现在德布特在哪儿?&rdo;
&ldo;这小子真让人吃惊。&rdo;科沃地发出一阵象来自地狱深处的笑声,&ldo;虽说穿着防弹背心,普通的男人若挨了五发枪弹,肋骨也该给打碎了。可这小子还来审问咱们哪,有骨气!你们该好好学学肯特的顽劲儿!&rdo;说着,瞟了一眼立在两旁的两个男人。
&ldo;巴黎的弗尔琴食品商店是不是你下令炸毁的?&rdo;片山挤出呻吟般的问声。
&ldo;弗尔琴商店?弗尔琴……弗尔琴吗?这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在那次爆炸事件中,你可爱的老婆和儿女都一命呜呼了。真可怜。如果你找个美人再婚的话,大概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吧。虽然你留恋死去的老婆和孩子,可这事对我们双方都是种不幸啊。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军团来说。&rdo;
&ldo;具体向弗尔琴食品店装置炸弹的混蛋是谁?&rdo;
&ldo;这小子越来越让人吃惊了。往后,你怎么报这仇呢?那个向食品店装置炸弹的士兵在爆炸西柏林新闻社的时候,逃得迟了,被炸成了粉末。&rdo;
&ldo;是吗?……听了这个,我心里好受点了。可是,向奴才们发出指令的你,你的老板德布特这个混蛋却还活着。&rdo;片山象要吐出来似地说道。
&ldo;这家伙真有意思。你是说还想与我较量较量?你的手枪可拎在我的手里哪!&rdo;科沃地又阴险地笑了,&ldo;你小子步枪是玩得不错,又快又准。我就坦白地承认了吧。听说昨夜你一眨眼间就把联邦调查局那些笨蛋警察收拾了。快速射击对我也不是难事儿,免不了你会说比不上你,那咱们就来场公平比赛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