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心部位的三十架左右顿成碎片。余下的二十架左右发疯般地忽而上升,忽而急速旋转下落,终于或是爆炸,或是扭动着飞行了一会而堕落了。有三架撞到了片山所在的山丘上,碎片一直飞到片山那里。飞行员的血肉也四处飞溅。
从印第安&iddot;齐夫山顶发射导弹定是赤色军团开发研究的中子弹无疑了。既然导弹受令发射,那么德布特一定还活着。也许他事先已得知加拿大空军和美国空军要来袭击,所以才迁到了很可能设在印第安&iddot;齐夫山的导弹发射装置控制室。这时,片山早己承受了中子弹放射线的照射,虽然一时还没有反应,但过一段时间后,其影响一定会出现于全身的。
天摇地动已稍稍缓和下来。报话机碰在岩石上已损坏。片山开始找自己的马,三匹马都死了。有被巨岩撞死的,有被吓死的。片山决定在这个山丘等待德布特的到来。如果他还活着--片山有种确信的预感--他一定会找到要破坏他野心的片山的尸体,并在上面吐口唾沫。而且,他还要在前来破坏基地的战斗机残骸上撒泡尿的。
片山发现他所在的山丘那正对着印第安&iddot;齐夫山半腰处,由飞落的岩石和丛生的灌木形成了一个绝好的隐蔽所。他向那里运去武器弹药以及马死尸身上卸下来的睡具、食物和望远镜。如果食物用尽,他准备靠死马肉和雪团过活。
在隐蔽所的苔藓山,片山卷起驼鹿皮当枕头,又裹上睡袋和驼鹿的毛皮,再把从侦察员那儿夺来的狼獾皮帽盖在脸上躺下,手里还提着那杆枪。他又在狼獾帽上穿上两根鹿筋,使得轻轻一拉,就可以露出双眼,看到外边的情况。
忽又降起了雪。雪积在片山身上,远看去象雪地里埋葬着野牛或是狼獾的尸体。那一动不动的情形倒真象一具死尸。侦察的直升飞机已经飞来好几次了。片山轻轻拉下帽子上的鹿筋,清楚地看到了戴着防毒面具的飞行员的样子。然而飞机却没有发现被雪埋着的片山--他已成了自然景物的一部分了。飞机走了。
雪一直下到将近中午。从老远传来了雪上用车独特的排气声。死了般的片山这才从睡具中爬出,往嘴里放了些嚼烟。突遇极冷空气,枪上的透镜罩上了一层雾气。片山用布把雾气擦了,又从防水布包着的行李中取出子弹带斜披在身上,头上戴上狼獾皮帽。他从岩缝之间用望远镜看去,只见三台雪上用车尘雪飞扬地向这边开来。三人都穿着黄色的放射能防御服,戴着防毒面具,背上背着氧气瓶。片山定睛一看,正中间的那个人似乎正是德布特。他不由得要狂叫起来。
他以前见过德布特的照片,那是个微黑的清秀男人。头顶秃得厉害,余下的头发却是高贵的银丝;眼睛似乎蒙着沉郁。现在虽说戴着面具,只能看见他部分面孔;但从那独具个性的眼睛来看,肯定是德布特。
三台雪上用车在飞机残骸那里转了转,终于又向片山这边开来,距离有三百码。片山吐出嚼烟,做好膝射的姿势,估摸好寒冷带来的子弹减速及雪车行进带来的距离缩短诸因素,他连射了三发子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