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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哈利立即在手机上按下那个号码。在铃声第三次响起时，加尔文&iddot;莫里斯接了电话。

&ldo;我遇到个意外情况，哈利。&rdo;他开口道，&ldo;首先，让我解释一下，监狱给我们办公室打来电话，因为他们没有你的住址和号码。他们说你从来没有填过他们的表格，那些用以安排你与你母亲或与狱方联系的表格。&rdo;

&ldo;对，我不想联系。&rdo;

&ldo;呃，看起来这让他们发布假释通知一事受到很大影响。现在他们做了其他安排。因为找不到你，他们就联系了我们，觉得我们或许能联系到你，因为我们州检察官办公室当初是你母亲的检举人。看起来，你母亲要求在她的假释听证会之前与你见一面。这事你不一定必须去做，但我建议你考虑一下。&rdo;

&ldo;为什么?我对见她没有任何兴趣。&rdo;

&ldo;如果你想反对她假释，我建议你去见她。不要给她机会去说多年来你跟她没有任何联系，真若如此，你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去阻止她出狱。&rdo;

&ldo;我有她发疯一样的来信。&rdo;哈利厉声说。

&ldo;是的，但是信件和面对面接触就像苹果和柳丁，不是一回事。你需要表明，你读过她的信，见过她的面，感到她对你是个威胁。这样，你的论据才会更加有力。狱方已经定好时间一星期天上午九点。&rdo;

&ldo;他们的效率可真高。&rdo;哈利说，&ldo;告诉我，加尔文，为什么州里那么急着让她出来呢?&rdo;

&ldo;狱中太拥挤了，哈利，过度拥挤使得囚犯们的生活难于管理。每当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会看一看可以把谁放出去。那些已经服刑很多年的人往往是最保险的假释对象。你母亲就是这样被列在了假释名单上。&rdo;

哈利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在疯狂面前显得无可奈何，&ldo;我会考虑这事的，加尔文。非常感谢你的电话和建议。&rdo;他挂断手机，看着他的父亲。

&ldo;我知道。&rdo;约柯说，&ldo;加尔文打来电话时跟我说了。我认为你应该考虑一下他的建议。&rdo;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ldo;我该回家去了，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rdo;

哈利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今天是星期五，如果他决定去见他母亲的话，还有两天的时间。他走进卧室，坐在床沿上。珍妮侧身躺着，面对着他。他可以看到她头上被凶手打的那块淤伤，从发际线一直延伸至前额。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一下那里。

珍妮动了一下，醒了。她睁开眼睛，&ldo;嗨。&rdo;带着浓浓的睡意，她招呼道。

&ldo;你感觉怎么样?&rdo;

&ldo;我很好。今天我真开心。你父亲和母亲都太好了。还有卢比奥，他太逗了，我在跟他学一种全新的语言。&rdo;

&ldo;街头语言。&rdo;哈利说。

&ldo;是的，他也是这么说的。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他真是可爱极了。&rdo;

&ldo;他十二岁一过，就该四十了。&rdo;哈利说。

&ldo;他认为你也很特别。他说你能听见死人说的话。&rdo;

&ldo;只有在星期四。&rdo;哈利俯下身，又吻了她的额头，这次避开了那块淤伤。

&ldo;上床来。&rdo;珍妮说，&ldo;你看起来累坏了。&rdo;

&ldo;好的。&rdo;

第20章

一

沃尔多牧师的秘书看着哈利，好像他刚从哪块岩石底下爬出来似的。

&ldo;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吗?&rdo;她问，&ldo;我们星期六一早都过来上班，是要为鲍比&iddot;乔牧师的丧礼做准备。我们没有时间去满足一个警官的好奇心。&rdo;

这是一位纤细的女人，五十五岁左右，胸部平平，一脸苦相，与衣着很匹配的灰白头发绾成了一个紧凑的发髻，掠褐色的眼睛被无框眼镜遮住，更显得暗淡无神。她的手指上没有婚戒，哈利怀疑没人给过她。她桌子上的名牌写着艾蜜莉&iddot;摩尔。

哈利把双手拄在她的办公桌沿上，向她探过身去，脸上则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并不和善。艾蜜莉&iddot;摩尔把椅子向后挪了挪。

&ldo;摩尔女士，鲍比&iddot;乔牧师不是死于心脏病。他不是死于癌症，也不是死于车祸。有人来他家，用一把非常锋利的刀子割开了他的喉咙。他是被谋杀的，摩尔女士。而我就是被派来查明真相的警官，要找出是谁像杀一只耶诞节火鸡一样杀死了他。所以，不管你在做什么，都给我停下来，去给我找那份教堂小报，否则我会给你戴上手铐，把你放在我的汽车后座上，送你去警局总部，并以妨碍司法罪名控告你。随后你会被光身搜查、拍照、采指纹，然后被关进一个小牢房，跟一些非常讨厌的人在一起。明白了吗?&rdo;

女秘书的嘴唇开始哆嗦，她想说话，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泪水已溢满她的双眼。哈利把身子向前探得更近一些，&ldo;现在去做。&rdo;他说道，声音小得如同耳语一般。

艾蜜莉&iddot;摩尔打开她办公桌的抽屉，然后又打开她身后的橱子。她起身离开椅子，走进一个似乎装有大量办公用品的储物间，开始翻找起来。

哈利回味着他刚对这个女人说过的话。他毫不怀疑罗克早晚会听到，他好像总能听到哈利的轻率言行。罗克可能会觉得用光身搜查来威胁一个教堂的老处女有点过分。哈利的嘴角浮出笑意。这有可能让她一整天都过不好，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