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暴风雨现在震撼着整个法国、德国,整个欧洲都在颤栗。他们听见它在咆哮。大地
在它的淫威之下发出爆裂声。它将引来多么可怕的灾难啊!
他们,这些引起暴风雨的微不足道的小演员被弃置在背景后面,演完了这场戏的配
角,他们从中看见的只有遥远的血红色的微光。
菲律普闷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使他的妻子很不愉快。莫雷斯塔尔则坐立不安,神经
紧张,心情糟糕透了。他无缘无故地出门,没过多久又返回来,简直坐卧不宁。
&ldo;啊!&rdo;他喊道。在他虚弱的时刻,思路却很清晰。&ldo;我们为什么要绕道边境回来?
我为什么要救那名逃兵?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我没救他的话,什么事也不会发
生。&rdo;
星期五晚上,他们获悉德国首相已经拿到了德国方面的报告,也拿到了法国大使转
送的法国方面的卷宗。政府要求释放在法国领土上遭拘捕的圣埃洛夫特派员。
&ldo;如果他们同意,事情进展会很顺利。&rdo;莫雷斯塔尔说道,&ldo;德国方面不承认下级
警察做的事,也不会给德国丢脸。但是,假如他们拒绝,相信那些警察的谎言,那将发
生什么事情呢?法国不能让步。&rdo;
星期六早上,《波厄斯威仑报》出了一辑特刊,其中插进了一个短短的按语:&ldo;经
过认真研究,首相把法国方面的卷宗退还给了法国使馆。德国法庭将仔细审查被控犯有
特大叛国罪、在德国领土上被拘捕的约朗塞特派员的案情。&rdo;
他们拒绝释放约朗塞。
那天早上,莫雷斯塔尔把他的儿子带到魔鬼山口,弯下腰,一步一步地沿着野狼高
地那条路走,察看每一个弯道,记下哪截树根粗一些,哪根树枝长一些,重新绘出受攻
击示意图。他让菲律普看他逃跑时碰过的树以及他的朋友和他在它们的脚下抵抗过的那
些树。
&ldo;是那里,菲律普,不在别的任何地方……你看见这一小块空地吗?是在那里……
我常常来到这里抽烟斗,因为这个小丘可以坐……就是在那里!&rdo;
他在这同一座小丘上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再说了,菲律普注视着他时,他的两眼茫
然。他不止一次在牙齿缝里重复说:
&ldo;是的,的确是在那里……我怎么会弄错呢?&rdo;
突然,他握紧双拳,抵住鬓角,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