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汉如何逃脱?那房檐结构帮了大忙,按照常人思维,从房顶无论如何走,四下里都能看见。
哪里想到,王汉用鹰爪勾住房檐下面的横梁,翻身下去,身体直接荡到房檐下,窗户都是提前开好的,人抓着横梁荡进去,追兵怎么看得到?
王汉进屋落地无声,先把窗户关上,紧跟着脱衣上床。
那汉子还在屋顶来回踱步寻找,四下里不见贼,心里怀疑,贼人就藏在这屋内,又看见屋檐边几块瓦片松动,更加确定。立即在屋顶叫喊,楼下禁军竟然也认得他,口称栾教师,可曾追到贼子踪影。
栾教师回应,就藏在屋内,大伙儿把宅子围起来,进门搜查,他必然不能逃脱。
王汉裤子都脱了,听见外面如此说,气的大骂:日你妈呦,老子又没偷你的钱。
骂归骂,后尾要收拾好,在房间里看一圈,赃物无处可藏。左右寻思,将黑布包里面的银子拿出一半来放进自己包袱,其他的用黑布包好,又把夜行衣塞进去,赤脚走去外面走廊,听到隔间房里鼾声正浓,伸手轻推门,竟然推开,如此大好,人溜进去,黑漆漆看到床上有两人在睡,室内酒气弥漫,也不管其他,包袱放在他床下,速度回自己房间。
如此也不是说王汉心贼,事情逼到这一步,别人要搜屋,他能怎么办?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古人都是土鸡瓦狗。
他这里刚进自己房门,外面楼下就开始嘈杂,老鸨在说好话,千万莫惊扰客人,有军汉大声斥责,贼人进门,要挨屋挨户搜查。
王汉放了八十个心,将小姑娘搂了个紧,软玉在怀,好不美哉。隔壁两邻有吵杂不满,王汉怀里的小娘子则醒不来,显然是喝了太多。
等到自己房门被打开,随便外面军汉如何呵呼,王汉就是不醒,趴在姑娘身上装死猪。老鸨跟在旁边解释,“应是人小酒量小,醉晕过去。”
几个军汉正要走,却听那栾教师说:“且慢,这小公子年龄几何?”
老鸨回复,十六岁。
栾教师道:“那贼子年龄也不大,声音稚嫩。”当即有人附和,“那便要看。”
王汉感觉到床帘被掀开,有人用东西捅他,哎哎地叫,让他醒来。他假装迷糊乏困,抱着小娘子不撒手,脑袋在温柔乡里乱拱,发出砸吧声。
几个军汉都笑,“还未断奶哩。”
却听栾教师冷哼:“好汉莫再装,醒来吧。”
听的王汉恼怒,一句妈卖批差点要脱口而出,老子哪里有破绽被你看出?正着急,却听另个军汉叫:“都头,拿住了,在这里。”
一伙人急匆匆出去,却听有个汉子辩解,“不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有人呵斥:“不是你,包袱如何到了你床下?如此多的银子,你如何解释?”说话间杂哇,应是被人捆了。
王汉这边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揉眼睛,嘟嘟囔囔,“啷个事嘛,吵吵闹闹,让人不得睡觉。”
说完睁眼,看见门口有个八尺高的汉子冷眼看他,不是旁人,正是栾教师。
此刻见面,王汉皱眉疑惑,栾教师不好多看,撇过头出去。
王汉披了衣服出去,军汉已经押着贼人走了,楼下听见招呼,让人喊四海楼的掌柜过来,看看钱数是否对得上。
听的王汉叫苦,只以为大宋的捕快都是酒囊饭袋,可真正出了事,你看看人家这水平。
都是那个栾教师,妈卖批,坏老子好事。
王汉问老鸨,出了何事,老鸨道:“抓了个贼人,惊扰了公子,此番无事,公子接着睡。”
王汉摇头,“已被打扰了,不睡也罢。”当下穿衣结账,并多给了二十两,速速离去。
却说军汉押着贼人面见掌柜,打开包袱看,包袱是对的,但银子数量不对,另外,夜行衣尺码也不对。栾教师说不好,贼子这是栽赃嫁祸,真的贼子是那个少年。
再折返妓馆,已经不见少年踪影,着人把小姑娘叫醒,问她那客人有什么特性,小姑娘只记得他叫盖伦,是德玛西亚人,其他一无所知。
一时间,此为悬案,只留在栾教师心头,其他人三五日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