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丰面色微变,“王爷,后院名为竹风小筑,乃是太子爷当年为太子妃所建。”
赵政点头,不由得更加赞佩这位先太子,胆识谋略兼备,位高权重却独宠一人。
对于原身的这位娘亲,赵政知之甚少,如今被曹正丰这么一说,不由多出几分好奇。
“曹掌柜可曾见过我娘?”
曹正丰摇头,目光之中却皆是钦佩之色,道:“老奴虽未曾一睹太子妃尊荣,可太子妃在老奴心中,是天神。”
“当年镇北关一战,太子爷率军亲征,虎牙关遇伏,太子妃一袭白衣,助阵三军,擂鼓摇旗,血战三日,只待太子爷率军赶来,那一日,太子妃便是数万将士眼中的太子妃,大夏未来的皇后,只可惜…”
曹正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赵政也是唏嘘,看来自己的这位娘亲,也端的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能为三军擂鼓摇旗血战三日,也怪不得赵燕会独宠一人。
若赵燕不死,此女定是大夏的皇后。
正如曹正丰所言,世事难料…
南河沿岸,秋雨淅淅沥沥。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不知为何却不曾撑伞,任由那冰寒的秋雨,落得满身。
“爹爹不是看不惯这赵政,又为何来着听潮阁?”开口便是冬泉般冷冽的声音,少女问道。
男人不语,许久吐出一口浊气,“先太子德才兼备,一世英名,得满朝文武敬佩,就连为父当年,也对其钦佩有加,谁料独子却是这般做派!”
至此,男人已是满腔怒火,又道:“霜儿,你对着赵政,如何看待?”
闻言,少女眼中皆是冷意,“品性顽劣,朽木不可雕也!”
男人叹了口气,“若是这赵政能如先太子般,为父便不至于此,想先太子一世英名,却败坏在此子手中,真是,可叹,可叹!”
此人便是当朝左相岳群,而他身旁的,便是不久前被赵政当众拒婚的岳绫霜。
“看他今日所行,是要将主意打在这听潮阁上了。”岳群叹息,又惹来一阵咳嗽。
一旁的岳绫霜连忙帮其顺气拍打,“此子顽劣不堪,这听潮阁乃是先太子留下的唯一产业,却也惨遭毒手,真是可悲!”
顿了顿,岳绫霜又道:“不过他今日似是没认出我们?”
“看此子今日势头,怕是不出数日,这听潮阁便要面目全非。”岳群惋惜道。
“爹爹若是疼惜,让人从那人手中买来便是,赵政纨绔,只要银子到了,定能得手。”说着,岳绫霜猛地想起什么,连忙道:“爹爹,祖母送女儿的诗集孤本,许是落听潮阁了,女儿去取一下。”
“为父与你同去,免得介时赵政那登徒子又胡言乱语!”岳群恼怒说着,转身跟在岳绫霜身后。
听潮阁。
此时的雨已然变大,漫天遍野的朝着听潮阁而来。
赵政站在三楼,面前放着一壶温酒,一楼曹参魏明早已寻来了竹子,只待雨停便可栽种。
竹子的种植期便是十月至十二月,如今栽下,来年正好发芽,待到这竹子发芽,便是听潮阁换新之时。
冬雪穿着刚置的冬装,腰间的钱袋子也绣的狮子栩栩如生,只衬的这小丫头越发灵气逼人。
听着窗外的雨声,赵政抿了口温酒,肺腑之中火热不少。
见此,冬雪的面上悄然附上两抹飞霞。
赵政一阵汗颜,他大致明白了这丫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