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天就要比赛了,所以很多运动员都来熟悉和适应比赛线路。&rdo;米歇尔警长一边解释一边向四周看去。运动员和教练员虽多,但在工作人员的协调下也未显杂乱,至于安保人员则间或其中,监控着各自的区域。放眼望去,没有一丝危险的信号,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费丹的眉头却随着米歇尔的话音落下而拧了起来。
她凝望着碧波荡漾的塞纳河,沉思道:&ldo;石田章的目的应该是通过杀死女运动员向警方挑战,从而破坏巴黎申奥的形象以达到出名的作用。&rdo;
米歇尔莫名其妙地看着费丹,没明白这个中国女警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大家都已知晓的话。
&ldo;那么,如果在赛前、就比如说现在杀死运动员,石田章的目标不一样能达到吗?而且,安保人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天的比赛上,现在反而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rdo;
费丹说完,张广文和米歇尔都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地抄起对讲机:&ldo;今天的安保人员和赛事工作人员有没有异常情况?!&rdo;
&ldo;游泳出发区没有异常。&rdo;
&ldo;医务区人员工作正常。&rdo;
&ldo;媒体区正常。&rdo;
&ldo;终点混合区一切正常。&rdo;
……
对讲机里传出的一个个声音让三人悬着的心慢慢放了回去,但就在此时,三人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
转换区警卫虽还没进行报告,但吞吞吐吐的声音让三人有了不祥的预感。
&ldo;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点蹊跷……&rdo;
&ldo;快说!什么事?!&rdo;一向稳重的米歇尔警长此时提高了声调。
&ldo;转换区今天的工作人员换了……换了一个人。新来的人叫莫里埃,是组委会派来替换埃尔维的。我把他的证件详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而且组委会的内部数据库里也确实有备案。此外,这个叫莫里埃的人不是亚洲人,我看得很仔细,和通缉令上石田章的照片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rdo;
&ldo;替换埃尔维?&rdo;米歇尔喃喃自语着。
&ldo;当初我们纽约警方的计算机系统就没有分辨出石田章的ip地址是假的。他完全有可能进入组委会的数据库,并且更改相关的数据。至于长相,石田章很可能做了整容手术,以现在医疗技术,把一个亚洲人换成一张欧美人的脸也不是太难的事情。&rdo;张广文提醒了一句。
米歇尔张了一下嘴,似乎要吼出什么词,但瞅了眼旁边的费丹后改了口型:&ldo;立刻找到这个莫里埃!&rdo;
&ldo;十几分钟前,他、他刚刚离开。&rdo;警卫颤抖着回道。
米歇尔脸色煞白,不过拳头紧攥了几下后恢复了镇定,飞快地下达着命令:&ldo;立刻调查莫里埃刚才接触过的人,记住:是所有的人!同时将他的照片传到各个检查点,发现后立刻控制起来!调出埃尔维的所有资料,把他给我找到!&rdo;
费丹一边听一边戴上了手套,她同情地看了眼米歇尔以后,小声对张广文说:&ldo;戴上吧,或许马上就用得上了。&rdo;
张广文脸色凝重,默默地点了下头。费丹虽只说这一句,但剩下的话他也猜得出来。
‐‐&ldo;莫里埃&rdo;费尽心机混进赛场,决不会为了看一眼赛场的环境。
‐‐既然已经走了,就说明他要办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
32
&ldo;警长!&rdo;十几分钟之后,一个警员气喘吁吁地跑到米歇尔身边。
&ldo;什么事?&rdo;看着警员的脸色,米歇尔心里一沉,知道出大事了。不过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尽量平稳地问,也想让自己的平静把手下慌张的表情去掉,他可不想在国外同行面前丢脸。
&ldo;在前面不远‐‐&rdo;警员指了指距离他身后三四十米远的一处灌木丛,&ldo;发现了一具女运动员的尸体。&rdo;
&ldo;嗡&rdo;的一声,米歇尔的脑袋大了。
最担心、最怕的事情防也防不住、躲也躲不开,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ldo;具体情况怎样?&rdo;米歇尔迅速冷静下来,和张广文、费丹交换了眼色之后,一边发问一边向事发地点走去。
警员在米歇尔身旁急促地汇报着:&ldo;被害人身份已经查清了,名叫丽萨,今年二十八岁,克罗地亚女子铁人三项运动员。根据一个运动员的证词,她看见丽萨在大约三刻钟以前和一个工作人员交谈了一阵,然后就跟着走开了,再以后就没发现丽萨。我们刚才发现丽萨的尸体时,尸体的温度还没有下降,估计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内被害的。&rdo;
警员介绍完毕,米歇尔也大步匆匆地赶到了出事地点。
这个二十八岁的女运动员死在一处缓坡的灌木丛后面,如果不是赤裸的上身和被咬得耷拉到身体两侧的乳房,就像是四平八稳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一样。
费丹瞅了一眼丽萨的尸体,从胃到嗓子传来一阵阵恶心。
作为重案组的组长,她见过无数具尸体:勒的舌头都突出口腔的、被水浸泡苍白肿胀的、被火烧得焦黑干瘪的、腐败坏死后满身绿脓的、被割破喉咙的、大卸八块的……
但哪一具尸体都没让她的恶心感觉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