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父,秦太后那边来信了,绥元帝登基不久便薨逝,原本根基就不稳,如今朝中正乱,要你回去主持大局‐‐&rdo;
白疏鞠躬,认真分析局势,言辞恳切道。
透过罅隙,里面仅有一盏微弱烛灯,只见两身白衣道袍,看不清江玄离的脸。
四周昏昏暗暗,屋内一灯如豆,气氛压抑。
只听得江玄离压低声线道:&ldo;回拒了‐‐&rdo;
江玄离一口坚定的回拒,让苏灵南眉头不由一皱。内心充满疑惑,不过她很快消除了顾虑。
想必那是秦云素嫁给了他皇兄,他还在同秦云素怄气呢。
苏灵南清澈眼眸黯淡了几分,接连吸了吸微酸的鼻尖,附耳在双扇门,继续噤声听着。
青灯微弱,黯淡烛光映出白疏紧皱的双眉。他嘴唇轻抿,再次作楫行礼。
他有点难为情道:&ldo;秦太后和绥元帝只有一个刚满两岁的小皇子,如今朝中局势严峻……&rdo;
他话还没说完,江玄离轻压狭长瞳眸,目光冷极了,神气逼人的反问道:&ldo;这些人……跟我有关系吗?&rdo;
&ldo;王爷!&rdo;白疏心急如焚,随口唤了一声。
江玄离的目光比倒春寒还要酷冷,他轻勾眼角,那双眼睛阴鸷可怕。他怒视着白疏。
白疏知道自己一时失言,一头跪下来,颤颤巍巍道:&ldo;是我,说错话了。&rdo;
&ldo;该怎么回宫里的信,你应该清楚。&rdo;江玄离起身,眉眼轻弯,那双狭长的眼眸越发阴鸷。
&ldo;以后这种与我无关的事情,就不必禀告了‐‐&rdo;他挥动白袍,露出疲惫之态,示意白疏离开。
&lso;与我无关&rso;。这四个字,在苏灵南心底微微掀起波澜。她双睫颤动,指尖也跟着颤动。
双手捧着的食盒不停晃动。白瓷碰撞,在噤如寒蝉的白玉宫发出了尖锐声响。
&ldo;谁?&rdo;江玄离阴冷的声音传来,是透彻心骨的寒。
苏灵南半阖眼帘,收回动荡不安的情绪,连忙高声唤了一句,&ldo;师父,是我呀!我来给你送斋饭了!&rdo;
江玄离眨了眨眼,眼里疲惫消散。
那双阴鸷可怕的目光换成了平日温和模样。
他滚动喉结,压低了声线。声音恢复往日,语气平淡道:&ldo;进来‐‐&rdo;
杏花半醉,桃瓣纷香,外面簌簌飘着薄雪。
银雪飘落,飘于她的黑发,落在她纤长扇动的羽睫,她微颤的玉肩。
白疏推了双扇门离开,苏灵南端了镂有花纹的食盒入内。
四目交汇的那一刻,她从白疏那双焦灼的眼神,明白了此事不仅紧急还很难办。
&ldo;师父,你一整天都没出白玉宫,饿吗?&rdo;她打开了第一层屉格,竹片之下是精心制作的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