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先行一步回家去拿东西,郭怀才则颠颠的回屋换衣裳,刚进房门就撞上了听墙根儿的郭嘉。
“你这小子,差点儿把你爹给吓死。”
郭嘉则是瞪着两只眼睛,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
“爹,那白糖当真要出二百两给村里建私塾?”
郭怀才把手中银票抖了抖,点头道:“是啊,这钱都给我了,我看她是真的学好了。”
“真是没想到啊,不过以后孩子们就有地方读书了,爹,我和你一道去帮忙吧。”
郭怀才有些好笑的说:“你这孩子,不怕人家白糖了?”
郭嘉摇头:“她一个女子我怕什么,她虽然从前有些………热情,可是也不曾为难过我,我本就不怕她,只是想要避嫌而已,现在建私塾这样的喜事,我当然要帮忙。”
“好小子,换衣裳去,咱们快些,别让白糖丫头等急了。”
白棠转道儿回家,进院子就听见肖战庭正在教孩子们说故事,孩子们都听的很专心,连白棠站在门口都不知道。
白棠听着他那温柔的声音,坐在床边,腰板挺直如松,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大气坦荡,心里越发对这个男人多了些欣赏,一个被流放的皇族,却却能如此坦然,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尊敬爱护。
“前朝有一位姓陈的府尹,年少有为,尤擅断案辨是非,有一次啊,他在街上看见两个妇人正在争夺一个襁褓婴儿,这两个妇人都是哭的肝肠寸断,也都说自己是孩子的娘亲,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无人能分辨出哪个是孩儿的亲娘。”
“那后来呢?”肖博问。
“后来这府尹走过去,众人一看是他来了,都纷纷行礼,也争着让他断个是非,这位陈大人走到那两个妇人身边,一把抢过了孩子,把孩子的襁褓扯开,然后将孩子就这么赤条条的捧在手上,对着两个妇人说了句,你们二人一人拎着一条腿,谁抢的过,孩子就是谁的,这其中一个妇人立刻上手拉着孩子的一条腿,另一个妇人却痛苦的跪了下来…………”
“她怎么了?爹?”肖露问。
“她哭着说,大人,天这么冷,给孩子包上襁褓吧,我也不抢了,会伤着孩子啊………”
“我知道了爹,这个人才是孩子的亲娘。”肖博一拍手,恍然大悟。
肖战庭点了点头:“是啊,只有亲娘才会心疼孩子冷不冷,疼不疼。”
肖露说:“爹,我觉得后娘对咱们也很好,虽然她以前不好,但是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是啊,其实从前爹你不喜欢她,我也没尊重过她,也难怪她生咱们的气,”肖博摸了摸脑袋,有些后悔的说。
白棠站在门后,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发酸了,短短三日,这几个孩子就原谅了她,当真是心思纯朴,没有一点儿坏心眼。
肖战庭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缓缓开口道:“是啊,她对你们好,以后咱们也对她好,今后的路还很长,咱们还有大事没做,且等着吧。”
白棠听了这话,没有推门进去,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伸手进鸡笼子抓出了两只鸡,结果母鸡受了惊吓,一阵扑腾,直接挣脱了白棠,在院子里面乱飞了起来,这下房里的人是都听见了声音。
“后娘你回来啦!”孩子们都跑了出来,后面的肖战庭也慢慢的走了出来。
“我听说吴叔家的媳妇生了孩子,我回来抓两只鸡带着,咱们求人盖房子,不能空着手去的,你们不用管我。”
白棠被母鸡扒拉了两爪子,头上还插着几根鸡毛。
肖战庭看她这副滑稽模样,忍着笑意,指了指她头上说:“你这头发都乱了,恐怕要梳一下。”
“后娘,你衣服上还有鸡屎,”小露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说。
白棠低头一看,果然这下半身有好几块,还臭烘烘的。
“还真是人逢喜事鸡屎来,我进屋换身衣服去,这样子去人家家里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