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大爷显然不信:&ldo;你保证有什么用?医院保证本大还得留三分余地。&rdo;
阿璧笑了笑,有些恍惚,喃喃自语:&ldo;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rdo;
迹部大爷焦躁不安,并没有听到。但是,就算听到了,谁又能回天乏力?
&ldo;实在不放心就进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办。&rdo;看了看明显不在状态的迹部大爷,阿璧同学忍不住了。
为人母很痛苦
青青的情况的确有点特殊,不小心把儿子喂得太肥了,她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没底,紧张不安,感觉就像便秘一样痛苦。
努力掰开心思,想些别的,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那就想想阿澈同学吧。记忆就到22岁为止,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她甚至亲眼观看了自己的葬礼,他没有来,是什么原因让曾经深爱的他们分道扬镳,甚至老死不相往来?那个少年,留在她心里的,始终是淡淡的温暖,想起来,都是晴天碧日,喜悦汹涌而来,嘴角止不住地上弯。
到底,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忘记了什么?心里有个地方空荡荡的,任是多少人也填不满。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疼得发慌。她只是脑筋大条,反应慢,不是笨蛋,大哥的眼里埋藏了多少东西,又有多少跟她有关?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个柳云清的家人?为什么他们跟自己曾经的家那么相似?甚至柳妈妈柳爸爸的脾气和相处方式都一模一样?她不记得这个柳云清的过往,却也没有人提起过,16岁之前在中国,迹部他们不会问可以理解,问了也不会露馅,网球部的人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可是为什么家人也从不提起?初起的前两个月,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或者以为她脑筋暂时性抽风。
甚至她有种错觉: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这里的柳云清。而那个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过并死去的柳云清只是一场梦。
青青忍不住泪流满面,这算什么?到底谁是谁的替身?话说,生孩子还真难受啊。
不知是疼痛还是伤心,眼泪扑扑往下掉。
迹部进来了,看到青青哭得稀里哗啦,赶忙上前:&ldo;怎么了?很痛吗?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rdo;
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有多疼吗?又开始了,青青惨白着脸,感觉肚子里有上万只老鼠在咬。青青忽然想起网上看到的奇人奇事:十七岁少女产下一窝小老鼠。忍不住抓紧了迹部的手,会不会生下一窝老鼠啊猫啊什么的?自己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ldo;景吾,我要是生出一只怪物怎么办?&rdo;青青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
迹部抖了一下,摸摸小脑袋:&ldo;就算是怪物也是迹部家的宝贝。&rdo;
&ldo;可是,好疼啊。&rdo;眼泪又出来了,好讨厌。
迹部大爷也没招了:&ldo;我们来说说话吧。想想你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伙伴,出过的洋相,喜欢的男孩子,讨厌的女生,一定有吧?听说中国禁止早恋,好多女孩子都在中学的时候就偷偷喜欢学校里的哪个学长,青青也有过吧?&rdo;
一边说一边心里冒酸水,情窦初开情窦初开,本大爷怎么没有过?分明就是太闲了,花花心思就多了,像本大爷一样,13岁就学着管理公司,还要考试第一,才艺第一,累死累活,看你丫的还有没有心情早恋!
&ldo;没有啊,没有的。&rdo;青青脑子已经开始模糊了,&ldo;我想不起来了。&rdo;遥远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个粉嫩的娃娃呆呆跟在自己后面,总是被欺负,却总也不吭声,是谁来着?
好像还有很多人,明明很陌生,却仿佛至亲至爱,比如手冢,比如幸村,比如,阿璧。
好疼啊,好疼。&ldo;景吾,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rdo;肚子疼,脑袋也疼,全身都疼。
&ldo;没事的,青青不要睡哦,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妈妈一定要第一个看到宝宝哦。&rdo;一双微凉的手按在了太阳穴上,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
一定是个美女。青青迷迷糊糊的想。
双腿疼得似乎都没有知觉了,一群人在她耳边喊着什么&ldo;加油,用力&rdo;。口胡,我都这么累了,怎么加油,怎么用力?你们的力气加起来一定比我大,怎么不用力?
肚子被某个东西挤压着,真不舒服,出去,出去,快点出去!
&ldo;出来了!出来了!&rdo;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伴随着婴儿微弱的啼哭。
嗯,终于出来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青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