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父亲,妈咪怎么了?&rdo;
林陌在他身后急急问道。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听方才的话,这玉夫人应是穿越之人,只是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莫非她亦撞坏了脑袋?
回答她的,只有哐当的门声。
自那日以后,除去一日三餐,有丫鬟将饭菜送到林陌房内,她没再见过其他人。
玉大人和玉夫人,忽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不过,林陌亦没时间多想。
或许是饭菜被人下了药,她终日昏昏沉沉。
偶尔间断的清醒,她脑海中不停闪过各种片段。
到底是谁?
想要做甚?
她能够肯定,他们是敌,陈幕不会用迷药控制她。
为甚他们将她藏起,借由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女人,对她编造一个轻易便可戳破的弥天大谎。
林陌清醒的时间,愈发短暂。
她浑浑噩噩,不知昼夜,困顿在一间人造的精美牢房。
四周都是眼睛,黑压压,暗沉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ldo;幕,你不可冲动。&rdo;
裴进锐紧紧拽住陈幕的衣袖,几近祈求,&ldo;此时,林莫娘在他们手里,再安全不过。倘若她一现世,必定会天下大乱。&rdo;
&ldo;子浩,放手。&rdo;陈幕的声音,冻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雨,一点一滴打在裴进锐的心头,让他从未有过这般惊恐和绝望。
&ldo;她不过是个伶人!幕,你清醒一点儿。&rdo;裴进锐口不择言地呼喝:&ldo;你再喜爱,也不能八抬大轿娶她进门。你明知是陷阱,如何能为了她,自乱阵脚。&rdo;
&ldo;子浩,&rdo;陈幕盯着屋外的黝黑,轻声笑起来,&ldo;你是从甚时起,对我没了信心?&rdo;
裴进锐哑言,已经到舌尖的话,在陈幕愈发凌戾的气息下,渐渐淡却。
不知甚时开始,他和陈幕,不再像以往那般,亲密无间。
裴进锐颓然地松开手,垂下头低声道:&ldo;幕,你可知晓,这一去,正如显后所愿,你可能会死。&rdo;
裴进锐终于还是没能等到陈幕的回答。
他抬眼瞧向屋外浓郁得化不开的黑夜,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迷茫。
黑暗中,林陌感觉到一股温热的熟悉气息,快速朝她靠近,温柔地将她托起,置于怀中。
&ldo;阿幕……&rdo;
她迷迷糊糊地叫喊着他的名字,留恋地将脸颊往更温热处贴去。
&ldo;阿幕……&rdo;
耳边的呼吸,愈发愈沉重,天边好像落了雨。
温热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打落在她额头,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滑进她嘴里。
满满的铁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