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我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那名少女,此时她仍然晕迷不醒,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下面露出两条白皙柔美的小腿。
由于脸被褥子盖着,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我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对这名无辜的少女感到十分内疚。
从梅园大酒店到警察局很近,我的屁股还没暖热乎呢,警车便开进了警局的后院中。
“你先带他到审讯室,我去通知周所长!”年长的民警说完,便一溜烟的朝周世录的办公室冲去。
我跟着民警走进了办公大楼的廊道中,一路上碰到几名值夜班的警察。
“他犯了什么事儿?不会是杀了人吧!”
“猥亵!你信不?”
“开什么玩笑……”
几位民警正聊着,就看到周世录行色丛丛地走了过来。
几个人马上停止了交谈,纷纷侧站到了一边。
“等会那名少女过来后,先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周世录说完之后,便直接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此时我正坐在那张用来审讯犯人的椅子上,低着头,脸色阴沉。
周世录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坐在审讯桌后面,开门见山地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沉着脸说道。
“哦?”周世录微微一笑,道:“每一个罪犯都喜欢用这招来自己开脱,不过,这种话你应该在法庭上讲,对我说没用,我们警察办案只重犯罪证据,事实是你确实猥亵了一名少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许多:“不过,如果你能找到证据证明你是被陷害的……比如说找到陷害你的人,让他亲口承认陷害你的事实,或者能跟那名少女再协商一下,私下里解决……”
听到这里,我马上抬起头,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身为一名警务人员,这些话确实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周世录坐直身体,十分坦荡地说道:“李荣乐,我可以暗中帮你一把,尽量不走司法程序,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我点了点头。
“马上收回你所谓的的悬赏令,不要再跟天合会的人斗下去了!”周世录目光凌厉地盯着我,低沉地说道:“如果你能答应这个条件,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手下跟受害者的家属协商,或者赔点钱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了,否则……”
周世录没有把话说完,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缓慢而坚决地摇摇头:“周所长,我很庆幸能认识您这样的警察,但是您的条件我不会答应。大兴的仇必须报,雷国豪也必须得死!”
“李荣乐!”
周世录突然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地骂道:“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顾大局,不胡来,原来跟邢风和九纹龙是一个德行!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跟天合会做对?我看你是当老大把脑子当傻了吧。”
在周世录劈头盖脸的臭骂声中,我阴着脸,一直没有出声。
周世录骂了几句,出了心头的怒火,随后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语气稍微改善了一点:“李荣乐,你应该很清楚,天合会根本不是你们几个人可以对付的得了,就算你能杀了雷国豪,或者杀光所有朱雀堂的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事后天合会对你的报复?”
“如果你不是太孤陋寡闻的话,应该很清楚天合会的实力。他们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数一数二的犯罪组织,人家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你们给淹死,就凭你手底下几个人,怎么跟人家斗?”
听着周成世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也是知道他是真心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说道:“雷国豪不死,我就得死,如果换做是您,您会怎么做?”
周世录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据我所知,天合会这次来吴县的负责人,是一个叫雷思思的女人,雷国豪对你们做的事,也许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难道就不能和平协商,非要靠用暴力手段来解决吗?我知道你是想为大兴报仇,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大兴就是被雷国豪给杀的?”
“李荣乐,我今天对你说这些,就是想提醒你,吴县现在已经被你们搞得鸡犬不宁了。再这样打下去,对你是没有半点好处的。如果你不能听我的劝,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你们。”
我听出了周世录话里恐吓的意味,身为一名警员,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当地的治安问题。如果我们和天合会的人无休止地打杀下去,对这里的治安和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
其实我可以表面上答应周世录,等出来后,在暗底里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可是我不想骗周世录,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虚伪小人。
“周所长,如果我不听你的劝说,警方便会调转矛头,向我们开刀对吧?”我说道。
“如果你们再这么打下去,真到了无法收场的时候,我只能下令这么做!”周世录冷冷地盯着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弃卒保帅!”我淡淡地笑道:“我们是卒,天合会是帅,站在你们警方的立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周世录眼睛一亮,有些喜出望外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雷国豪必须得死!”我一字一句地对周世录说。
“很好,很好!”
周世录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着牙关道:“那你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在大牢里去杀雷国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