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东青帮的钱,我们才抢!”风衣男子冷笑了一声。
听到这里,黄丙耀知道这是遇到砸场子的了,说了一句:“有种的,就留下你的字号……”
如果黄丙耀知道这句话带来的后果,那他肯定不会说出来。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风衣男子本来要走,听了他的话明显怔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虽然他脸上带着墨镜,但黄丙耀还是感觉到了,在墨镜后面,有一双阴冷刺骨的眸子盯住了自己。
“兄弟,钱,你拿去好了,给个面子,我是东青帮的……”
黄丙耀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祈求,哀怨恐惧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扑面而来的死神镰刀。
可是那人的步履和动作,并没有因为黄丙耀的祈求,而有一丝的停顿。
“啊!!!”
一道光芒劈开了空气,闪电般从半空闪过,猛然穿透了黄丙耀的脖子,并直接把他钉在了马路边的墙上。
黄丙耀整个人挂在墙上,就像是被钉子钉住的一只壁虎。
那人并没有拔出刀,而是任由黄丙耀的身体象挂在墙上的画,在风中抖动,浑身抽搐着,有血泡从他口中冒出,但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那双垂死的眼睛布满了惊骇、痛苦。
血的甜腥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赤果果的杀戮,特别是那人表现出来的力量和从容,更是让路人感到毛骨悚然。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行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下意示的躲闪着那名风衣男子扫视过来的目光,就如森林中,面对猛虎的兔子,浑身颤抖不已。
平日喧哗的大街,在这一刻,如坟场般寂静。
“闪!”
风衣男子飞身跃上过来接应他的摩托车,马达轰鸣,扬长而去。
…………
这起抢钱杀人案,就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让平静许久的吴南市开始激流暗涌起来。
不但警察出面找寻凶手,无数东青帮的小弟,也被临时紧急招集起来。
“这是谁干的?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东青帮的地盘上公然抢钱杀人?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么,太嚣张了!”
东青会的二当家,刚被人捅了暗刀子,现在公司的钱又被抢,帮会中的每一名小弟,都义愤填膺,叫嚷着要把凶手找出来,千刀万剐。
…………
这是一间幽深宽敞的大厅,在大堂中间,供着关公挺刀捋须的金身雕像,六个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人,围着一个宽大的红木桌子昂然而座。
坐在上位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前脑门有些秃,神情冷肃,目光深邃,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他就是东青帮的帮主—谭四爷,是整个吴南市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在他的下首位置,分别坐着东青帮的三当家黄玉郎,和各个堂口的大哥。几个人全都板着脸,如同雕像。
那把杀人凶器的三棱刮刀,此刻正摆放在桌子中央,半尺长的刀刃处,闪烁着幽寒淡蓝的光晕。
每一个坐在桌旁的老大,都把刮刀拿在手中,细细地审视一遍,如果目光可以化为火焰,他们的专注,能把刮刀溶化。
在谭四爷的示意下,坐在他左首位置的黄玉郎,第一个站起来发言。
黄玉郎外号玉面狐狸,一张俊脸总是笑吟吟的,但道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当黄玉郎不笑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是一把三棱刮刀,混黑道的人,很少有人用它当武器,因为它太细了,便于刺戳而不利于挥砍切割,而退伍兵下来的黑道人士,到是喜欢用它……根据这把三棱刮刀和目击者的讲述,我们可以初步得出结论,杀人凶手,是退伍兵出身,而且身材高大,手段残忍、极为凶悍。”
“果然是退伍兵!”
“会不会是吴盟战堂的人干的,听说猎杀堂的阿峰当过八年侦查兵……”
几位堂口大哥,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