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眸黑白分明,清澈水润,好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般,竟让他有了一丝心颤的感觉。不过马上他就清醒了过来,而且对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暗恼。
该死!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激动个屁啊!
“我,我能走了吗?”倪欢欢小声问。
“走吧走吧,没人拦着你。”美妇怏怏不乐得在倪欢欢快要离去的时候提醒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噢,咱们这妙生馆内绝美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你要是现在离开,可能会错过终生幸福的噢……”
倪欢欢脚下一个趔趄,逃一般地向外飞奔而去。
只是今日她似乎出门没看阳历,还没等出了妙生馆,突然离她最近的一间雅阁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她一个避闪不急被撞跌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罪魁祸首是个白衣青年,只是长得有些粗狂。而他这时候正抓狂地嘶喊着,完全没注意到被他撞出去的倪欢欢。
“夜娘,你这生意还有没有的做了?都一个时辰没往老子这送人了。再这样下去,老子就甩袖子不干了!”
夜娘正被倪欢欢拒绝得心情差,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得咣当一脚踹开陆燕青的房门冲出来,叉腰吼道:“王八蛋,整日就拿甩袖子威胁老娘,有能耐你们涨涨本事留住那些客人呢?好好的一只鸟能画成老鹰,老娘真是瞎了眼了将你收进来,还给你工钱让你吃喝玩乐,你,你吃个屁吧……”
“哎哟……”倪欢欢忍不住得痛吟出声。
粗狂男子正要发飙,忽然瞥见眼生的倪欢欢,一时眼中兴奋的火焰飕飕上涨:“哈!这不就是一个吗?老子有的忙了,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完,一把将倪欢欢扛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还很细心得反手关了门。
夜娘眨了眨眼,突然想道:“刚刚武老三抗进去的是个什么东西?”
陆燕青好心提醒:“好像是刚刚要走的白面小少爷。”
夜娘听了这话,脸上光芒大放,回头一拳垂在陆燕青的胸口上:“哈哈,还是武老三勇猛啊,你今后学着点人家,别客人想走你就放走,这样多影响效益啊。”
陆燕青两眼一翻,跟这女人沟通不来。
这厢暂且不提,说说被武老三抗进屋内的倪欢欢。
本来惊吓过度,正要放声大吼的倪欢欢突然把所有声音尽数噎在了嗓子眼。因为她看到这一片狼藉的空间内摆放了数不胜数的画卷。
千奇百怪,有卷起来的,也有摊铺在地的,东倒西歪。
所画之物也较为抽象,难以从中观摩到绘画者所要表达的真正意境。
眼前忽然天翻地转,接着屁股上一痛,竟是被这个粗鲁的汉子摁坐在了椅子上。
武老三大笑说:“小子,你吃了饭没?怎么轻得给张纸似的?这可不行啊,大哥告诉你,这女人啊,都喜欢像大哥这样魁梧有力的汉子,你要多吃点才能发育的更雄壮啊。”
倪欢欢一呆,武老三已动作熟练的铺好一张洁白的宣纸,执笔沾墨就开始在宣纸上挥毫起来。不过嘴上还在念念叨叨地说:“不过小子你放心,这段时间你抓紧吃,大哥先在画像上给你丰盈一下,等有姑娘相中你的时候,想必你也雄壮得差不多了。”
倪欢欢见屋内没什么不堪的物件侮辱了她的眼睛,反而是她最爱的笔墨炫彩,看那魁梧的大汉头也不抬,疾笔纸上,煞是用功,一时竟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