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颗红痣呈现在他们之前,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刀枪不入地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脚步。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站起身,目光直直地望着他幽深得蕴含了什么似的眼睛,轻声问道:“之前……之前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不!不是!绝不是!
然而现实,他只能这么说:“你可以这样想。”
倪欢欢倏而一笑,点点头,再点点头:“好,我知道……知道了。”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如果真得气不过,甚至可以……”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柄匕首,拉过她苍白无力的手,将寒光闪烁的冷刃塞进她的手中,弯曲了手指,攥紧,比对着自己的心口处,缓缓地说:“杀了我……”
“不!”倪欢欢蓦地尖叫,好像触到毒蝎一样狠狠抽开手。冷刃在半空画出一道弧度,狠狠底插入地面的砖石之内,发出锵的一声响。
倪欢欢愣愣地看着地面的匕首,是有多么的锋利,竟然毫无阻挡地插入了砖石之中……他,他是真想让自己杀了他吗?
不,不,不……
她伤心,她痛苦他的移情,他的残忍,却不想杀他。
她不要他死的,她不要他死。泪似是不要钱了的廉价物,止不住地流了满面。
“不恨吗?我只想让你出出气……”他低沉着声音面无表情地说。
然而,听着那包含心痛与无力的话语,倪欢欢在哭了几秒后突然反应出了什么,倏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他的脸。
然后,他似乎在逃避什么似得别开了眼不敢看她。
“阿多……”她叫出声,包含了痛苦得一声:“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你为什么这么……你告诉我?”
钱多多心头猛的一颤,她看出来了吗?她察觉了吗?
然而,脸上却很快浮起一次残忍的嗤笑:“怎么?你还保留着什么残念不成?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杀了我吗?料到你不敢我才这么做的。呵呵。”
说完,发出苍凉的笑。
“是吗……”她了然自嘲地低下头。听他说:“我已吩咐了人到滨海的临海县,你原住的那处宅院已翻修一新,什么时候搬离这里?”
“你就这么希望赶我走吗?你,你对我真的一点都不爱吗?”呵,滨海,多么遥远呢,竟然要将她送去那天地的各一边,甚至连抱柳七城这么大的地方都不容许她留下吗?
“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他冷声说完,将她滑落肩头的披风重新拉回,然后轻轻系好口子,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向她住过的那房间。
路中,倪欢欢看到了亦乐被两个士兵押着与她擦肩而过。
四目交接间,她清晰地看到了亦乐唇边的苦笑,自嘲,与不屑……那么的陌生与可怖,她不敢想象,那晚的迷。香……非要做得这样残忍吗?
“看到了吗?这就是被你曾经视为好友的人?不也是背后捅了你一刀吗?”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受着手被裹住,他那么怕冷的人,这时候竟然只穿了薄衣就带着她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