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杰恨铁不成钢,愤怒地拂袖离去。
搬去宿舍,自然给邱泽天高兴坏了。自从上次留宿之后,秦时齐就对自己爱搭不理,比以前更冷,骂都不骂了,直接沉默无视。
他一直以为是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让秦时齐对自己防备。
谁叫他色胆包天,鬼迷心窍呢。
“齐哥,跟我们几个去操场啊!”李子然勾着秦时齐的肩膀乐呵:“在寝室看到你是这种感觉,稀奇啊,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啊?”
因为之前打架斗殴事件他们关系很僵,这是李子然拉下面子来求和的讯号。邱泽天站旁边也不发言,就冲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笑。
看来是邱泽天的面子与意思。
秦时齐心不在焉,敷衍两句跟他们一起去了操场溜达。一堆人乌泱泱的,都几个糙老爷们,谈的无非就是女孩、所剩无几的生活费、游戏,高端点的谈起来毕业规划。
虽说都是差生,又虽都是高中生,但个别确实为自己渺茫的未来感到焦虑。不过个别也就不足为患,毕竟年纪小都不是真懂那份社会艰辛,抽几根烟又能蹦跶乱叫。
秦时齐不同了,他从头到脚全是心事,焦虑、烦躁、忧郁、不安都流露在脸上,像个哑巴一样混在人群,看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其实格格不入。
邱泽天找个借口拖他走操场边坐下,献殷勤似的给秦时齐点烟,趁机把手搭他腿上,有意无意吃他豆腐问:“你有心事吗。”
“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答非所问,邱泽天收回来了放他腿上的手,语气不咸不淡:“大半。”
“你真……”
“齐哥,生意上的事,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邱泽天无赖笑笑,“不用担心什么,这事五十年前就有人做,我不该栽在这里。只是为了你。”
秦时齐了然,他认识的几个人他都混个脸熟,个个都有所耳闻。一层一层,插手的不插手的、管事不管事的、连乐呵站那边的人他都心知肚明。
管不了。
邱泽天好死不死,对秦时齐说了几句示爱黏腻的话,见对方脸垮了下来,便扯开话题提起了凌厉高傲的秦海。
“你弟那鬼脾气是真难相处……”
一说秦海,他就不淡定了。
秦时齐胸腔里那股悸动阵阵涟漪,脑子里全是秦海淌泪的脸庞,惆怅悲凉的眼神,轻唤自己“哥哥”二字。秦海揪着他衣摆,紧紧靠在他胸口,那原本毛茸茸却因为淋了雨湿漉漉的脑袋,不仅没让秦时齐感到不适黏腻,反而觉得很满足、很安逸。
只是他仍然狠心推开了秦海,酒劲也散了,不顾一切逃出那间房,如梦初醒,那股后怕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