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齐眼酸涩饱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慢慢缓缓地握着腰间的手,轻柔地抚那块厚茧子。
翌日,秦海生物钟起得早,可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秦时齐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房门的模样。
秦海恍惚撑起眼皮看着他,刚睡醒嗓子喑哑软绵绵的,“干嘛去?”
“买早餐。”
“爷爷喜欢吃老街那边的馄饨……”秦海睡眼惺忪坐好,“我们去过早吧。”
客厅似乎有不认识的声音,秦时齐好奇贴门上竖耳朵偷听,秦海收拾好也凑上去学样,面对面都觉得滑稽,相视扑哧一笑。
家里有客,茶台边围着两个年纪颇大的爷爷,三四个官样十足的青年。见秦海身影都热情客套几句长高不少,右手边一熟络的老爷子也是张开就道他翩翩公子,风流倜傥,温其如玉,已经是真正大男子汉大丈夫,过两年得领姑娘回家了。
这种场面秦海见的多,大方回应,“空有外表没用,地阔天长,我还得多历练几年呢,这些事可不在近期计划内。”
“小海是觉着要做大事。”
茶台边涌起爽朗笑声,都文绉绉讲话,秦时齐总觉得不自在,挠挠头装看不见。
“有些惭愧,我现在只想管爷爷和自己。”秦海真挚直言,“做好现阶段的事对我来说最重要。”
此话让原本调侃意味的笑掺杂唏嘘与赞誉,秦俊峰端坐在中央,抿了一口茶,头也没抬,虽无言但满意。
随即群人目光非常默契的放在秦时齐身上,气氛有些诡异,秦海下意识挡前面颔首微笑,“我哥哥秦时齐。时,时和岁稔,齐,齐头并进。”
显然这名字很陌生,几人点头表情疑惑望向秦俊峰,一叔打趣嘀咕:“有这事?秦老什么时候多个孙子?”
右边年长者微斜身子严肃询问:“是你秦华的老大?”
秦时齐尴尬到窒息,指不定都是爷爷那些舞文弄墨的老友,这要暴露自己是个文盲还不着边际,绝逼丢人。
秦时齐脑子里闪过爷爷不会认他这孙子的想法,心里乱糟糟的,再瞧爷爷仍在品茶默着,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在场人都知道秦俊峰最要面子。
“是。刚满十九,属兔,读大一。”秦海突然牵他胳膊上前欢快道:“我哥才是真正的亦狂亦侠亦温文。”
“才学不是用来谄媚奉承的。”秦俊峰终于开口,秦海立马收敛直腰站着,那手依旧紧紧握着他哥手臂,乌黑眼眸中尽显期待光亮。
秦俊峰轻扬下巴扫秦时齐一眼,点茶台徐徐而至,“我小儿秦华的逆子。原本是块好料,荒废了。”
一席话带惋惜之意,在场人正襟危坐无不好奇,紧接着秦俊峰在中央招手示意,心领神会的秦海嘴角上扬将他哥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