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良久。
洒在林间的阳光暖和得似春天,我身心困极累极,眼皮将合未合。
忽然身前的阳光消失,一片阴影笼罩住我全身
我睁开眼睛,抬起头。
林越从树上下来了,长身玉立,脸无情绪地俯视着我,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眼睛里,总像结着层化不开的冰霜。
我默默把盖我身上他的衣服还给他。
衣服伸在空中。
他的手不动,说:&ldo;我不冷。&rdo;
&ldo;哦。&rdo;我又拿回来,问:&ldo;我们什么时候出森林?&rdo;
&ldo;现在。&rdo;
&ldo;好。&rdo;
我试图动动身体,而大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我身体不住打颤。
林越神色不变:&ldo;你现在腿上的伤不宜多动,否则真有可能变成一个瘸子。我想,你也不想在白相与回来时,变成一个瘸子。&rdo;
我静了静,慢慢垂下了头,低声说:&ldo;有劳。&rdo;
顷刻间黑影压下来,大量漆黑的长发垂落我颈间,身子被凌空抱起。
我记起他昨天左臂受了伤,问:&ldo;你左臂上的伤,重不重?&rdo;
&ldo;你不重。&rdo;
林越答非所问。
第49章真小气
我身体已近虚脱,精神更是疲累到了极点。靠着林越的胸膛,我很快昏睡过去。
感觉自己混混沌沌睡了很久很久,我以为我会梦见我娘,但一个梦也没有。我只是睡,太累了就睡。我睡觉里也禁止自己去想事情。人之所以有太多的苦恼就是想得太多,而去做得太少。与其胡思乱想地折磨我自己,不如亲自去问个清楚。
他早说过,等我去找他的。
我到底睡了多久?似乎有两天两夜。我快要清醒过来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的衣服,一双粗糙长着茧子的手摩擦过我的肌肤,太过于陌生的触摸让我越来越不安心,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竟发现自己上身空无一物,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一双手正放我光、裸的肩膀上。
我大惊失色,不加犹豫地手肘往她腹部狠狠一撞,那中年妇人&ldo;哎呦&rdo;大叫一声,重重跌倒地上。
我强撑起上身,拉过被子掩在胸前,厉声喝道:&ldo;你是谁!&rdo;
那个陌生妇人嘴里犹自叫唤着,边忙摆手说:&ldo;姑娘莫害怕!姑娘莫害怕!小的是听林相公的吩咐,进来给姑娘换身干净衣服的!&rdo;
&ldo;林相公?&rdo;我问:&ldo;是林越吗?&rdo;
她回:&ldo;小的不知道,小的只知道姓林,这几天都是小的在伺候姑娘,姑娘别害怕!&rdo;
我看了看屋子四周,虽然布置得简陋,但还算干净,看得出来是间客栈房间,而我身体也是干净清爽的,身上的伤口也都重新上药包扎好了。有件洁净的里衣在刚才我推那个妇人时一半掉出了床外面。我又望向那个陌生妇人。
她已经站起来,局促不安地搓着双手,朴实无华的脸上,有些讨好似的对我笑。
我警戒心放下,也对她笑了笑,说:&ldo;对不起大姐,刚才摔疼你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