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完,喝完。
母女俩谈心,婢女退了下去。
文善说:“娘,我总觉得这庞丹青不安好心,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见她,便不见她。”
庞北雁笑说:“放心吧,庞南熙这么多年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她一个小丫头,我没放在眼里。”
“大娘那边往日也就会告个状,让外祖母罚罚我们,她见我们翻不出什么风浪,也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这掌家的权在你手里,那边不会甘心的,等我走后,她们一定会借着你怀孕之事,来分这掌家权。”
庞北雁毫不在意,道:“国公不发话,她们想也没用。”
“反正,你诸事小事,我得了时间,一定会常回来。”
话虽如此,她却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庞北雁答应,道:“行了,你别操我的心了,我活一辈子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做。你和我好好说一说,你现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静王那边,你真放下来了?”
“都要成亲了,说这个干嘛。”
庞北雁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放不下,也得放,实在放不下,就好好藏起来,别让尊王知道了。”
“我想来我还有点帐没弄完,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陪你。”
“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这人就跑了。
事实上,文善也是真有事情。
她把管事的都招了过来,又派了管事的出去考察,准备把家里的生意再往外扩一扩,扩得更远一些。
她人在哪里,就扩到哪里,她也是在给自己准备退路。
除了帝都这一块的产业放手交给母亲打理外,外面有些产业是福字号,与善字号无关,都还在她个人的手里。
她辛苦搞出来的产业,是不会给旁人的。
女子长大出嫁了,不能依附娘家了,就得有产业傍身,好好打理产业,赚尽财富,才能丰衣足食,不用处处看人脸色,伸手朝旁人要。
~
文善最近的心情,还是比较平静的。
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也就义无反顾了。
她这个人,到底平常女子,骨子里满了叛逆,都怀着身孕了,还能若无其事。
在大婚前的那晚,久不露面的静王来找她了。
再见他忽然出现在自己屋里,她也没有多少惊讶了,反而平静了许多,也能用平常心看他了。
那时,她独自静坐,在桌案前绣花,她打算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一双鞋子。
没人会怀疑她什么的,只当她是给弟弟妹妹做的。
看那人进来,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她旁边,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没说话,静王一时也没说话,就看着她一针一线的在绣。
到底也是她耗不下去了,淡淡的说:“静王这偷偷摸摸翻墙的样子,真像红杏出墙的下贱妇人。”
损了他,也在糟蹋了自己。
他目光暗了暗,到底是被这话刺得心口隐隐作痛。
李世焱知文善有多倔强,也知道她有多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