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黑渗渗的夜,悄无动静,但陈连理知道,这里……有人。
&esp;&esp;有人发现了他们。
&esp;&esp;最坏的这个结果是,发现他们的……是纳粹军官。
&esp;&esp;陈连理不敢起身,她怕接下来再闪过一枪,只像个死尸般俯躺在地上。
&esp;&esp;然后,听得清蝉叫的深夜,她听见稀疏的踩踏声响起。
&esp;&esp;一步一步,碾过杂乱的荒草,逐渐向她走近。
&esp;&esp;陈连理的心紧绷着,直直坠起,她不敢回头,只敢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深埋在地上。
&esp;&esp;希翼地幻想来人没发现她。
&esp;&esp;但不可能,陈连理听到了轻润的笑声,很喑哑,很温柔。
&esp;&esp;是……冯·卡尔。
&esp;&esp;陈连理紧张的心又轻轻坠了下来,额头的冷汗也不再细密衍生。
&esp;&esp;她松了一口气。
&esp;&esp;是冯·卡尔……就好。
&esp;&esp;虽然他同样冷血,但比起其他纳粹军官对待女囚的方式,可是绅士了不少。
&esp;&esp;而且,他对自己有兴趣不是吗?
&esp;&esp;只要不枪击自己,陈连理可以给他。
&esp;&esp;陈连理是有自尊的,但在这个自尊都没用的年代,她情愿用自尊换取生存。
&esp;&esp;想着,陈连理就转过了头,她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完美展现了中国少女的白幼瘦。
&esp;&esp;她以为能让这个看起来一向雅致绅士的军官软下心肠。
&esp;&esp;但迎着陈连理那张脆弱小脸而来的,是漆黑冰冷的马靴。